怒气之下,他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要是再敢动我的闹钟,我就宰了你!”
“月酱你看,中也好凶哦。”一副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样子,太宰治将自己修长的身躯缩在月见里月见的身后,然后抱住了她的一边手臂。
“你这家伙别给我趁机性|骚|扰啊!”中原中也一脚踹向太宰治。
虽然看着弱不禁风的样子,但实际上身手还算不错的太宰治灵活地躲过了这一脚,然后不仅没松开月见里月见,反而在褚发青年怒不可遏的眼神下变本加厉的将手脚都缠了上去。
眼看着他们快要在客厅里打起来了,被迫夹在他们中间的黑发少女抬起手,一手抵着一个:“我说你们,是不是都不记得我们快迟到的事了。”
面面相觑,三个人不约而同地沉默了下来。
他们极其默契的看了一眼挂在客厅墙壁上的闹钟,八点三十七。
刷的一声,在快要迟到的噩耗前,三个人都选择了放下了眼前的恩怨,同时向着洗手间跑去。
不算大的洗手间里挤进了三个人。
一瞬间,洗手间里挤满了嘟嘟囔囔的抱怨声。
“呜哇,我的味精牙膏呢——中也,是你偷走了吧。”
“哈,你在说什么蠢话呢。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这种口味的牙膏,就算有,也只有你这种味觉系统异于常人的家伙会喜欢的吧,怎么可能会有人偷。”
“在这里。”把某只味精味的牙膏递了过去,月见里月见在自己的牙刷上挤上牙膏,“真是的,我说多少次了,不要再把你的牙膏放进我的杯子里!”
她可是就差那么一点就要把这只牙膏往自己的牙刷上挤了!
挤好牙膏,三个人动作相当同步地先喝一口漱口水,待吐掉之后就用牙刷刷起了牙。
因为嘴里有东西堵住的缘故,洗手间里总算是稍稍地安静了下来。
然而就在刷到一半的时候,中原中也低下头来吐掉嘴里的泡沫,一缕碎发却顺着他低头的动作掉了下来。
嘴边还有粘在上面的白色泡沫,中原中也将掉下来的那缕头发别回耳后,但是他一低头,那头发就又掉了下来,反复了两三次,始终没办法让这缕发丝顺利地别在耳后,褚发青年有些光火地皱了下眉。
他偏头问道:“月见,我的皮筋呢?”
正喝下一口漱口水,黑发少女看了眼身旁穿着睡衣,显然是从梦中匆匆惊醒,连头发都没来得及梳的同伴,低下头,吐出了嘴里的水,这才抬起头道:“又找不到了吗。”
明明就不是个粗心的人,但是却不知道为什么总是丢头绳。
“算了,找不到的话就先用我的好了。”从洗手池旁的小置物架上拿过了自己备用的头绳,月见里月见道,“给你。”
道了声谢,中原中也接过了月见里月见递过来的头绳,咬着嘴里的牙刷干脆利落地替自己扎了个高马尾。
一旁咬着牙刷默默看着的太宰治:“……”
太宰治:他盯。
月见里月见:“……”
太宰治:他继续盯。
被他那如有实质的目光盯得浑身不自在的月见里月见:“又怎么了?”这个又字就用的很传神。
生动形象的表达了太宰治小朋友在月见里月见这里长年累月的不良行径。
“我也要月酱的头绳!”
月见里月见:“你用不着啦。”
像是被她的这句话所中伤了似的,太宰治一只手掌捂住心口后退了一步,神情满是浮夸的痛苦:“你的拒绝令我心碎,小姐,它像一把利刃,无情地刺穿了我的心。”
只是想好好刷个牙的月见里月见:……
默默地看着他演戏,一旁的中原中也发出一声满是不屑的嗤笑。
月见里月见:“你倒是先把嘴角的泡沫擦掉啊。”
这样顶着一嘴的牙膏泡沫对着她好像莎士比亚里的悲情男主一样一通告白,实在让她很有违和感啊。
叹了口气,拿他没办法,月见里月见从置物架上找到了自己的另一根头绳递给他,“算了,你想扎就扎吧。”
太宰治一脸仿佛胜利了似的表情接过了她递来的头绳。
中原中也嘲笑道:“所以说你那种头发是准备怎么用头绳扎起来,在头上扎个冲天辫吗,哈。”
然后最后,太宰治还真的用月见里月见的头绳将自己前额的一寸头发扎出了一个小揪揪。
月见里月见:“……”他好骚啊。
中原中也:“……”是他低估了这条青鲭的不要脸程度。
快速的洗漱完,钟表已经指向八点四十二了。
换好衣服,也来不及做早饭了,月见里月见自己咬了一块面包片,然后又分了两块面包片给身后两个虎视眈眈的青年,三个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