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矶看了一眼, 并不觉得奇怪:“他在朝歌当值,现在又领着将士小兵,或许是哪里又有了战事吧。修这路本就是为了让人走的,他要过路就让他过,今后若有谁再过, 也不必一一告知与我。”
春日要做的农活多的一大堆,哪里有什么闲工夫去管别人的事啊。
“碧云, 陪我再去腌一罐子的白菜。”
被喊来做事的碧云一听要做的事, 就垮下一张脸:“师父, 我们从冬天起就陆陆续续的腌了有五大缸了, 还要腌啊?吃得完吗?”
“哪里吃不完了,你一顿我一顿, 回头再给碧游宫师兄师姐们送去点, 能剩多少?况且酸菜炖粉条不好吃吗?”石矶心里盘算了一圈,就按照这种送法, 那几罐子还不够的。他叹了一口气, 碧云还是年岁小,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也不晓得,总得为未来存点钱,才好过日子啊。
然后给碧云说了一通。
扛着大缸的碧云简直觉得莫名其妙,在帮师父吧白菜都腌上后,跑去和彩云道:“你有没有觉得,师父最近真的很奇怪啊?”
彩云点点头, 放下画了密密麻麻图像和字符的阵法书籍,碧云瞅了一眼,赶忙闭上眼睛,后退一步,这看的是个什么,瞧上一眼就觉得让人眼晕。
“是啊,师父最近总是说我小孩子心性,要我多学习多读书,不要去想其他的。”彩云颇为不解,他除了每日的活外,就剩下早晚课和早中午三顿饭而已了啊。他指着自己的脸问道:“我看上去有心思杂乱的样子吗?”
“你坐在那里睡觉都能让人觉得是在打坐。”碧云道。
末了,他们互看一眼,同时叹了一口气,石玉哲刚好捧着几棵大白菜走进来找他们二人:“石矶唤你们去帮忙……怎么了?”
两个人连忙拽着石玉哲的衣袖,把刚刚他们颇为不解的事说了,问:“玉哲你知道些什么吗?”
石玉哲想了想,石矶嘱咐过两个小孩若是问起敖丙的事情,就说不知。其他相关的话题也一律这样回答就是。就道:“我也不知,不如你们去问?他不会生气的。”
碧云彩云苦着一张脸,要是别的事还好说,可师父教训徒弟,他们哪里好去问,他们就张不开那个嘴巴。师父日日夜夜为他们打算,只是说两顿,连训都称不上,就更不好意思开口了。或许,是他们最近真的有些懈怠了呢?
“罢了罢了,就是纳闷师父以前说我们不是这个调调而已。”碧云接过石玉哲手里的白菜:“这个要搬到哪里去?师父还要腌白菜?”
彩云顿时变了脸色:“什么?!还腌,不是还有五个缸子的白菜吗?”
碧云呵呵一笑:“我刚刚随师父进来,已经帮着腌了一缸了,算上手里的,再腌,就是第七缸。”
酸菜虽好吃,可日日吃顿顿吃,也该吃的差不多了啊!
师父怎么就偏偏对这个突然起了兴趣呢?
彩云碧云不解,却不知此事有两个原因。一是穿越前,石矶每年过冬前就要腌上好些白菜,冬天菜场的白菜便宜,都是一车一车的去买。这些白菜总不能就这样放着,吃不完就要坏,倒是腌成酸菜和辣白菜,佐饭还是炒菜都美味的很,保存的时间也久的很。
其二,他们哪里知道,有一种叫做温水煮青蛙的招数。
石矶心里头真正想要腌的东西,哪里是这小小的白菜能比拟的呢。这个时候让他们熟悉点,回头呢,就可以开始干点真正的大事了。
腌过了白菜,不出所料,午饭又是酸菜粉条炖猪肉。
嘴上说着嫌弃,吃的差不多了,可当这一锅端上桌的时候,也没见彩云和碧云动筷子的速度慢上哪怕那么一两分。石矶盯着他们吃了这猪肉后,问道:“如何?这猪没什么骚味吧?”
“没有,和以前一样的。”
石矶顿时松了一口气,“这是早上我新抓的猪,上一头就剩下些猪肠了,晚上用笋给你们炒了吃。还有一双猪耳朵,凉拌了也挺好吃。”
这年头没什么骚味的猪不好找,他倒是想要自己养殖,可动手去势……且不说他技术达不达标,石矶是真的动不了那个手!或许碧游宫那些样样精通的童子就会这一手?石矶心里琢磨着,只是让那些童子们,平时劈得柴火是千年老木,点的火是三昧真火,让他们去做这事,石矶是真心开不了口。
到头来,不管他怎么挣扎,还是要自己把这项技术学了吗。
石矶面无表情的夹了一口粉条吃了,又想到这个时候说不好还没有给畜生去势的技术,说不准还找不着可以求教的人,要自个琢磨呢!
石矶两腿打了个哆嗦,还是决定今后若是想要吃猪肉,就去别的地方找有没有骚味小一点的好了。
下午时,敖丙又来。
石矶就在外头,不用彩云来迎他,自个就招呼了过去,一把狠狠拍向他后背:“我说,你最近来得是不是太勤快了点?平时没什么事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