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矶知道三太子未道完的话里是什么意思,一时间竟然也不知道该继续坚守在那山上,还是该就这样放弃,另寻一处不说多繁华,但多少能算是‘活’着的山安定下来。反正对他而言,将宅子搬离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只需挥一挥手……
“烦请三太子落一场雨吧。”他还是低下了头:“就算不能活,也得是我亲眼所见,亲手放弃。”
三太子叹了一口气,道:“哎,我当日又何尝不是与你同样的想法。”说着,终归还是动了恻隐之心,就再试一次又有何妨?不过跑一趟,下些雨水罢了。当下拱手道:“既然如此,我随你走一趟。”后又吩咐夜叉道:“吾要出门,或一日,或半日,尔等看守好水晶宫,不得又半点闪失!”
石矶心中一喜,谢过三太子,与他互相客套着出了龙宫,一起踩上云头,一边聊着一边朝着无名山飞去。
东海之中,时间也不与凡间相同,虽然不至于说像天上一日地上一年那样令人生畏和麻烦,但这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石矶清晨出的门,现在出了东海就已经是深夜,架云速度也快不起来,到了无名山山时,太阳也已经升起来了。
三太子敖丙借着日光看向山下头,面容呆滞,咔咔扭过头来看向石矶:“这里真是那山?我看着不像啊!没走错路吧?”
石矶一惊,妈呀不会真的走错路吧?慌忙往下一探,幸好幸好,他的田,他的池塘湖泊,他的屋子都原原本本的在山上呢!确认了这里就是自己的山,他也没有路痴到连回家的路都认错后,才纳闷怎么三太子说出这种话来?
三太子敖丙几乎是眨也不眨的盯着无名山,他来过这里不知多少回,怎么可能认错这里?只是不敢置信,他指着下头说道:“那里的湖泊,还有那些绿意,这、这、老天啊,这哪里是快要死了的样子?!”
石矶苦笑道:“难道三太子以为那湖水和几棵苗苗都是凭空冒出来的不成?我住在这里,又好口腹之欲,自然会开垦天地种上些自己喜欢吃的东西,湖泊是我挖的,里头的水是从别的地方运过来的。自打我住在这里后,这山上的云没见少,可雨就像是故意的一样,从来都不在这里撒那么一丁点。”
三太子敖丙早已被差距惊得说不出话来,听石矶这话,顿时回过头来,不知心里起了什么年头,一双眼睛竟然是湿润的。
“你……竟然做到如此!”还一把拉住他的手,哽咽道:“我原以为,除了我之外,再也不会有人对这山分去一丝一毫的注意力了。”一边说着,一边还真的落了两滴眼泪。
石矶:“……”
石矶:“三太子,先放手。”
说归说为什么就突然拉住我的手?!石矶在心中尴尬又不解,难不成是他太宅了,不太了解这个时候人们情感爆发时的表现?
穿越前经历过网络上各种cp,拉郎,以及各种荤段子洗礼的石矶,脑子里蹦跶出来的第一个词就是基佬。
不不不这样在心里编排别人性取向这事实非君子所为,况且东海三太子啊,今后肯定是要与另外一位龙女成婚的吧,怎么可能与个男人在一起。他也不喜欢旁人编排自己的,喜欢女人喜欢男人都只是自己的事,以己度人,己所不欲……在心里默念了好几遍这些后,他才重新看向还在擦眼泪的三太子:“劳烦三太子惦记这穷山僻壤的地方了,不知何时能下一场雨?实不相瞒,我那田里的苗离枯死就真的只差三天太阳了。”
“倒是让我忘了正事。”三太子一甩袖子,喊了一声我去也,就化作一条银光闪闪的长龙来,飞入空中,不一会,就见云至风起,那云越来越低,石矶似乎能感受到那一股湿润的水汽越来越重,当第一滴落在石矶的鼻尖上后,倾盆大雨霎时从天而落。
石矶欣慰的看着这雨,然而三秒不到,他突然惨叫一声:”我的菜苗!!“
那小菜苗哪里能熬得过这样大的雨,还好石矶脑子转得快,下去后第一时间就是在农田上开了个罩子,也顾不得能不能用法术这种事情了。他又去看了鸡鸭,也弄了罩子遮住雨水,又去看了梯田,发现也得弄上。
弄过了这些,他才一抹全是雨水的脸,心中暗道:三太子来这下雨,不会每次都是这样的阵势吧。
“师父,擦擦吧,碧云去烧热水了,待会您泡一下身子。”
彩云刚刚只听师父喊了一声就冲了下去,竟然是个避水诀也来不及用,心里估计这回师父铁定得浇一身雨水,就先回屋子找了碧云。碧云听他说过后就麻利的跑去烧热水,他则去擦了浴桶,这才拿了毛巾出来,刚好撞上果真一脸水的师父进门来。
石矶接过徒弟拿过来的毛巾,又把湿了的头发散开,坐在沙发上,任由彩云又新拿了条毛巾帮他擦干水滴,同时无比怀念穿越前的寸板头。石矶自己捏了两三根头发,一直垂到了腰间,看上去和宝石一样,还在闪闪发光。实际上和宝石也没什么差别了吧,石矶心想,他本来就是石头,宝石说穿了也是石头的一部分。
“师父,这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