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汀。”
“嗡——”
“汀。”
空净之地,一泓清泉泄下,石尖敲击在喘息声上。
“波波悲悲波波悲波梵.梵梵梵梵梵.梵摩迷.摩迷梵摩梵.梵摩……”
“……”
“请神——!”
埙声促转深厚呜咽,编钟如碎玉落珠滑入中空,磬钟托住尾音。
“遮遮支支耶.喻喻喻喻喻喻.惹神遮遮遮.遮遮遮神惹……”
“……”
“再请神——!”
大殿之下,众僧跪拜。
凌晨被隔在金门之外,一言不发。
同样的还有一群身穿特警服,持枪静默的人。
大殿重归寂静,年迈的住持手握佛串,摊开的僧衣合拢,从跪坐起身。转过半身,回头凝视门外的不速之客。
殿内众人整齐划一地起身。
住持走向门外,但并未踏出一步,他与凌晨隔门遥望,稍点头开口说道:
“兄弟吊啊?带这么多枪来什么意思?”
空气霎时凝固,警员都被住持和尚的人设崩坏雷到了。
“警戒线从时装拉到扶梯,保护现场。”
唯凌晨岿然不动,一语毕,屈手上举于胸前,手指自然舒展,手掌向外,做了个佛门无畏印:“交人。”
无畏印,意为令人安心,平静者。据说能使众生心安,无畏怖,故称施无畏,是为救众生间的慈悲大愿。
住持困惑的挠挠他的白胡子,天真无邪的问:“没有。你去和我的助手聊吧。”
机械女音发出娇滴滴的声音:“哥哥有何贵干?出家人不干坏事,但如果是你的话,也不是不能考虑~”
身后的警员们顿时握紧拳头,冒起冷汗,浑身颤抖,随时准备逃跑的样子。倒不是因为这AI,而是怕他家队长失控。
然而凌晨出乎意料的没有任何举动。
他心平气和的说:“好的谢谢,抓人。”
警员们没有半点犹豫,冲入殿内,按下所有僧人。
住持:“你竟然先礼后兵?”
警员们嘴角疯狂抽搐:成语是这么用的吗?!
话音刚落,机械猫耳突然弹出,和住持那张满满皱纹的脸,相得益彰啊。
警员们再次喷血被雷。
凌晨回到正殿,用手指捻起佛台的灰尘。
香烛是今早新换的,彩色霓虹灯从天花板照到佛祖身上,灯条被镶嵌在地缝里。
扫地机器人偏往他脚下撞,张口电音大喊:“让开!让开!”
无奈之下,凌晨扣起扳机开械打爆了它,转头看向女AI,勾唇露齿一笑,轻声说:“顺手的事。”
警员们仿佛在看一个精神值边缘的易燃易爆物,纷纷大气不敢出。
住持瞳孔骤缩,盯着地板上冒烟的两台智能机器,那一刻,崩溃,无助,难以置信竟然可以在同一个人身上看到。猫耳还会适时折起,演技简直吊打比当今娱乐圈。
“白白!粉粉啊!”
于疏桐就站在他旁边,抬手一巴掌:“什么白|粉,白|粉的?我就知道你们有问题。”
于疏桐扯念珠勒住他下巴:“那个疯子呢?老实交代。”
“疯子就算杀了人,那人都已经死了,那人在世时善业积德,轮回后必定富贵滔天。”
“我问你疯子呢?”
“你们不抓疯子,也算是救了一个人,是在给你们自己积善!”
于疏桐反手一指地上的一滩血迹,气得不说话。
法医队带着工具姗姗来迟。
孔向晚打开密码箱,整理自己的手套,再将箱子里的工具仔仔细细重新摆布,发现衣服的褶皱不对称,于是严谨的反复抚平。
众人见怪不怪,孔向晚强迫症严重影响工作,只是他专业能力顶尖这才成为法医部部长,其他人不得有半分怨言。
除了凌晨——
他正举着枪对准住持的眉心。
凌晨磨牙,面无表情,威胁孔向晚:“再摸你的衣服,我就断你一只手。”
孔向晚花容失色,要是只有一只手就不对称了!
虽然他没说出口,但凌晨斜撇他一眼说:“或者两只手都断掉,就对称了。”
凌晨的大拇指在扳机上轻轻推动。
住持面对着枪口瑟瑟发抖,无力吐槽,枪指着我的你怕个屁!
孔向晚:“死亡时间今早,无反抗痕迹,一击致命。”
凌晨收枪,翻开死者的布衣,一个不明显的烧焦小洞在肩膀位置。
“报告!人找到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到疯子身上,瘦瘦弱弱很驼背,而死者比他高大数倍。死者蹲下时,能和疯子齐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