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在看向前方时,目光变得犀利又坚定。
他运动神经比染漓好很多,身形稳健,没费什么力气便穿过了前面茂密草丛,躲在石头后面,谨慎探头看了一眼。
距离隔得比较远,顾奕辰只看到许多人聚集在河边,从里到外围着三圈,跪伏在地上吟唱歌谣,中间人好像在跳舞。
顾奕辰确定周围没有危险后,将染漓带了过来。
染漓躲在石头后面,往人群方向看了一眼。
面容十分模糊,但染漓凭借身形认出了正在跳舞人。
是跟他一起跳祭祀舞蹈年轻女子。
也是秦牧南姐姐。
年轻女子穿着一件白袍,身上全是红色印记,好像是刚泼上去,因为随着年轻女子转动,脚边甩出了一圈红痕。
染漓看着一旁被宰牲口,觉得那红色印记可能不是颜料,而是新鲜血液。
年轻女子不知疲惫,一遍又一遍重复着祭祀舞蹈,足足跳了半个多小时。
染漓躲在石头后面,被炽热阳光晒得晕乎乎,头脑逐渐不清醒,眼也快睁不开了。
顾奕辰却一直保持着十分警惕状态,他拍了拍染漓肩,小声道:“跳完了。”
染漓神经一凛,重新提起精神,看着村民们诡异祭祀活动。
下一秒,他被镇住了。
年轻女子平躺在了地上,任由其他村民将她高举过头顶,也不挣扎,身体绷得笔直。
一行人往河边走去,齐心将年轻女子扔进了河里。
人是有本能求生欲,有人一心求死,往河中心走,可水刚没过胸口时,身体便自作主张地挣扎起来。
但年轻女子落入水中后,像是没有生命死物,身体动也不动,笔直往水下沉。
染漓揪心拧起了眉。
这些村民想要活活淹死年轻女子吗?
年轻女子为何会心甘情愿赴死?
染漓心理刚冒出这两个问题,河水变被鲜血染红了,他隔得远,只能看到水面沸腾了起来,有好多条鱼从水面上跳起,只是几秒功夫,年轻女子身体便被撕咬干净了,什么都没留下。
染漓虽然没有直接目睹,但也惊骇揪起了心,身体控制不住簌簌颤抖起来,明明站在烈日下,却感觉全身无比冰冷。
顾奕辰也被这一幕惊呆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手握住了地上石子,不断用力。
“怎,怎么能这样做呢?”顾奕辰喃喃重复道:“那可是个活生生人啊!”
年轻女子被活活吃掉后,河神祭典也算结束了,但村民们好像并不高兴。
人群中有人发出了一声惊呼,好像有连锁反应一般,惊呼声和嘈杂喊声汇聚到一起。
像是看到了很恐怖事情,村民们一哄而散,拼了命往后跑。
腿脚利索已经跑远了,有个一瘸一拐村民落在了最后,还不幸被石头绊倒了。
他穿着长裤,左腿裤子突然崩紧了,像是兜着什么东西,那名村民仓皇地手脚并用往前爬,仿佛晚一秒就会没命。
兜在裤子里东西也洋洋洒洒露了出来,竟然是……腐烂肉块。
染漓看到这幕,莫名想起那晚在走廊,三侄已经腐烂左脸。
难道村民们都有这样症状吗?
他们又是为何变成了这样呢?
而且他们非常期待河神祭典,为此筹备了很久,甚至不惜夺走了年轻女子性命,可如今为什么要跑呢?
染漓沉浸在混乱复杂思绪里,蹙眉盯着平静河面,想要找寻解开这一切钥匙。
顾奕辰突然抓住他手腕,拽着他往后跑,“情况不对劲,我们也赶紧走吧!”
村民们一心只想逃跑,背影仓皇,分不出心力注意他们。
染漓点了点头。
虽然他还没发现危险,但村民们表现一定预示着什么,还是不要在这久呆为妙。
顾奕辰拉着染漓手腕,和他一起往后跑,两人穿过茂密草丛,重新踏上了林间小路。
顾奕辰肩宽腿长,运动神经很好,尽管他已经在迁就染漓速度了,但两人是在逃命,不能跑得太慢。
染漓呼吸渐渐变得急促,大脑因为缺氧而发昏发胀,心跳也在逐渐加快,酸痛腿提出了抗议。
染漓咬着牙,强忍着不适,继续往前跑。
他不知跑了多久,跑到身体越来越沉重,几乎一丝力气都没了。
染漓只能停了下来,用手撑着膝盖大口喘息,过了十几秒才缓过来。
等他再抬起头时,周围一片黑暗
染漓愣了愣,将手伸到眼前,却什么都看不到。
他慌张得像四周张望,依旧是化不开漆黑,他好像被囚禁在了黑色深渊里,挣不开逃不掉,只能越陷越深。
他,他这是瞎了吗?
染漓下意识在心里呼唤0521,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