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他,他害怕。
周清筠发现了染漓的异样,问道:“怎么了?”
染漓咬了咬嘴唇,可怜巴巴地看着周清筠:“我刚看到玛丽出去了,我想跟上去看看,你,你能不能跟我一起?”
周清筠一时没有开口。
染漓以为他不愿意,情急之下拽住了他的衣角,晃了两下,恳求道:“我一个人,实在不敢。”
“好,我跟你去。”周清筠握住染漓拽着他衣角的手,语气生硬地说道:“好好说话,别撒娇。”
周清筠的指腹在染漓光滑的手背上滑过,动作自然地牵着他往外走。
染漓愣愣地看着两人交叠在一起的手,十分纳闷。
周清筠的洁癖是好了吗?
染漓不好强行挣脱,只好乖乖任由周清筠牵着,等两人走出城邦后,染漓才借指方向,把手抽了出来。
“女仆好像往北边走了,”染漓微微蹙着眉,“我从没去过北边,你去过吗?”
染漓迟迟没得到回复,转过头却见周清筠正在对着自己的手出神。
“喂,我跟你说话呢。”染漓的音调提高了几分。
周清筠这才回过神来,让染漓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我也没去过北边。”周清筠思忖了几秒,说道:“走,我们跟上去看看。”
染漓点点头,跟着周清筠往北边走。
没想到他们足足走了十几分钟,才隐约看到远处有一件小屋。
小屋用木头搭成,比较破旧,跟富丽堂皇的城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周围用树枝围了一圈,隔出了一个小院子。
两人谨慎地靠近了小木屋,躲在了不远处的大树后。
大树十分粗壮,两人合抱不住,若是躲的角度好,完全可以藏住两个人的身形。
一阵风吹来,染漓闻到了一股非常古怪的味道,恶心得他脸色都变了。
玫瑰花馥郁的芳香伴着腐烂的腥臭味,花香丝毫遮不住臭味,反而像是催化剂,将这味道衬托得更恶心了。
周清筠也有些受不了这个味道,但表现不如染漓强烈。
染漓刚要开口,周清筠突然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脸色凝重地盯着前方。
女仆正向小木屋走来,她长得很漂亮,但身上没有鲜活气,眼珠像死鱼眼一动不动,脸上的肌肉板结成了一整块,十分怪异。
染漓感觉她身体里像是插着根钢筋,才会有那种笔直的僵硬感。
玛丽没有发现两人的存在,走进了木屋,她关上门的那一刻,古怪又恶心的味道消失得无影无踪。
染漓张口呼吸着新鲜空气,感觉自己又重新活了过来。
他小心翼翼地看了眼木屋,压低声说道:“玛丽是不是在木屋……做什么?“
周清筠在思考同样的事情,过了三四秒,他下定了主意,“你在这待着别动,我过去看看。”
染漓的心立刻提了起来,关切地说道:“这样会不会太危险了,万一你被玛丽发现了怎么办,要不……”
他本想壮着胆子跟周清筠一起,但又怕自己帮倒忙,拖累了周清筠,便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
周清筠见染漓小脸都吓白了,还在关心他,心中有种莫名的满足感。
他伸手摸了摸染漓柔顺的头发,安抚道:“别怕,在这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说完,他侧身绕到了小木屋后面,很快就没了踪影。
染漓屏住呼吸,紧张地看着周清筠消失的方向,心脏剧烈的跳动着。
恍惚间,他好像听到了脚步声。
他愣了下,仔细去听,发现是真真切切的脚步声,不是他的幻觉。
染漓全身僵直,心脏因为惊吓猝然缩成一团,冷汗濡湿了后脖颈,被风一吹,有种刺骨的凉气。
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才勉强转过了头。
早就进了木屋的玛丽,却凭空出现在小木屋前面的空地,手里还听着一个花篮,正往小木屋走。
这,这怎么可能呢?!
染漓来不及去想这件惊骇的事,满心担忧着周清筠,怕他会遭遇不测。
心里慌慌的,仿佛漏了一个大洞,他急得鼻尖冒出了汗。
就在这时,一只手臂穿过颈窝,轻轻搂住了他的肩背,耳边响起了周清筠低沉的嗓音:“没事,我回来了。”
染漓的心弦紧绷成了一条线,他条件反射似的转过身,一手捂住了周清筠的嘴,一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生怕女仆会发现他们。
周清筠全部的心神,都被嘴上柔软的触觉占据了。
之前握着染漓的手时,他就很好奇染漓的手怎么会那么软,软得他不敢用力。
此时那只手就放在他唇上,软肉蹭着他的唇,指尖很凉,许是无意,细软的小拇指正好陷于两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