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多扶持他苏秀才呢。好歹他也算是个秀才老爷,说不得哪科就又中了举人。等到他苏秀才中了举,有他老苏家后悔去!
说来,那苏秀才的举人梦都做了十来年,光是秀才就考了二十几年,谁又知这举人是否又得花费另一个二十年光阴?
此时苏渝还是只会吃奶爬地的秃毛婴儿,再隔个十年二十年的,这后来的事儿,谁又说得准呢?十年河东十年河西,莫欺少年幼啊。
送完宾客,苏老爹让人将愈哥儿抓周物件仔细收起来。抱着自家小子,苏老爹俊雅面容很是自得模样!
怀里愈哥儿的小脸,更是得意神采。
正所谓:命里有时终须有,命中无时勿强求。就如同苏老爹命中注定该有一子,苏渝的出现只是迟或早的定数,世间其他亦然如此。
“爹爹的乖儿子哎!”苏老爹一把将渝哥儿高高举起,笑道:“小状元郎!”这高兴模样活像渝哥儿已经考得状元,跨马归来。
“娘子,赶紧拿好酒来。”苏老爹对着屋里妻子喊道,说话间嘴里还带着浓郁酒气。
“怎么了,刚刚在席上还没喝好?”苏氏从屋里出来说道,今儿儿子抓周高兴,苏老爹席上可是一点没少喝。
“不是现在喝,拿几缸好酒埋在咱家院子的枣树下,留着将来咱们儿子考中了状元开封。”苏老爹笑呵呵地吩咐,胡渣的俊脸冲着儿子的细皮嫩肉呵呵逗着。
古时生女儿埋下的酒为女儿红,姑娘出嫁时开封。生了儿子埋下的酒,便为状元红,取个吉利名头罢了。
不过,苏老爹埋下的这坛酒,以后还真名副其实了状元红的名声。
此时苏老爹对儿子的期望很大,大家也都只当玩笑话听过,谁也不会当成真事。
状元郎?呵,寻常人家想都不敢想的事儿,村居乡野人家,熬出个举人老爷,已经是祖宗坟头烧高香了。
“瞧你那高兴样,要吃晚饭了,可别把你的状元儿子饿着了。”苏氏也逗笑,随后吩咐丫鬟拿酒来。
“不用你们,我亲自来。”
苏老爹接过下人拿来的工具,亲自挖土放酒,一把一把再把土埋上。
“儿子,来!爹爹握着你的手,最后一抔土,咱们爷俩一起盖。”渝哥儿抬头看着老爹希翼的眼神,眼睫轻轻垂下,视线看向爷俩握一起的大小手。
他轻轻握紧小拳头,突然就此心中暗下誓言:有生之年,他一定要考取状元。
为着这一刻,他爹的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