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氏这边将将做完月子,从苏家大院搬回自己院子,府里就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来人正是曾经被阮老爷撵出门去的“表小姐”,想来是上次得到的教训还不够深刻,这位表小姐心里还留有余念,又来纠缠不清。
大白天的倚门搔首弄姿,与着阮家门房拉拉扯扯,嘴里嚷着要求“见她阮家表哥”。
说起表小姐,也是个奇葩人物。
去年成亲半年就被夫家休回,年头又嫁了一家做小,结果又不到半年,被人家正妻棍棒赶了出来。
这次听说阮氏生了女儿,又赶紧收拾包袱回来找阮老爷。她细想过,再找个条件好点人家嫁了,也只能是去人家做妾。同样是做小,那还不如直接给阮家表哥做妾呢。
好歹阮老爷俊模俊样,又为巨贾。
她正是年轻貌美年纪,生个孩子还不简单嘛,阮氏怀不上儿子,她可以啊!凭借她的手段,只要进了阮家门,笼络住阮老爷的心,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日后再为阮家诞下男丁,顺利继承了阮家家业,整个阮家还不是她们母子俩的囊中之物。
不过,这一切的一切,前提是表小姐先迈进了阮家大门。可惜,人阮老爷,压根就不曾想给她这个机会!
家人过来回话时,阮老爷正好心情地逗弄着小闺女:“嘿,爹爹的小心肝,给爹爹再笑一个。”
满月不久的小婴儿,睁着天真无邪的大眼,圆溜溜看着自家做鬼脸的傻爹爹,小嘴无意识地吐个口水泡泡。
阮老爷哈哈一笑,冲着闺女猛地香一口,他家小闺女怎么就这么惹人喜爱呢。
阮氏接过婴儿襁褓,凤眸斜睨阮老爷一眼,嗔道:“轻点。”没个轻重地,都把闺女脸皮都亲红了。
家人门外回话道:“回禀老爷,表小姐在门外求见,是否请表小姐进来?”
阮老爷皱眉问:“哪个表小姐?”
阮家还有什么表亲表姐妹的,他怎么不记得。阮老爷压根就没把上次的事放在心上,就更没把人记到心里。
阮氏倒是立刻想到某位,低头看着软濡可爱小闺女,嘴里说道:“还有哪个,她来干什么?”
阮老爷看看妻子,还是没有想起这号人物,下人只好在阮老爷耳边细说了一遍。阮老爷这才,彻底记起阮家的哪位表小姐,更是皱紧了眉头道:“这事还用回我!来了,就直接撵出去是了,阮家可没有这门表亲戚。”
家人听吩咐退下,得了主人准话,他们也就知道该如何做事了。
“哎,哎,你们干嘛,我是表小姐”
表小姐被阮家下人们推搡着出去,不小心摔倒台阶上,扭伤了脚。
她看向阮家的大门,狠狠地“啐”了声,内心忿忿仍有不甘,一瘸一拐的,只能暂时离去,日后再做打算。
苏老爹带着庄子小管事“王麻子”,前去看庄稼收成,路上见一女子往河边走,人竟直直地倒向河里!
这女子,是想不开寻短见啊。
苏老爹和王麻子不远看去,赶紧跑向河边救人,王麻子脱了外衫,直接跳进水里将人拉上去,苏老爹不会凫水,便在河岸上帮忙接应着。
谁知道那女子一醒来,睁开眼就往苏老爹怀里乱扑乱钻,嘴里凄凄喊道:“多谢老爷出手相救!救命之恩,小女子身无长物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望老爷成全奴家。”
呵!这被救的女子不是旁人,正是被阮家赶出来的那位“表小姐”。
她刚刚自然不是要寻短见,若是为那点脸面事想不开,当初她也不会去爬阮老爷的床。不过是脚滑失足落入河中,远看去不明事由,苏老爹他们会误会,也难免。
苏老爹被突如其来的艳福吓住,他这个有家室有娇儿的男人,可万万承受不起这个情。僵直着身体,赶紧推开湿漉漉的小姑娘,指着王麻子道:“姑娘,救你的人是他,跟他说。”
表小姐嫌弃地看了王麻子一眼,早从衣着打扮上就分出二人的贵贱。很明显,苏老爹风度翩翩儒士模样,衣着配饰精致不俗,一看就是富家贵公子哥。
相反,另旁满脸麻子的布衣青年,略瞟一眼,不提也罢。
贫富贵贱不说,真正让表小姐一见倾心的,还是苏老爹俊美不凡的相貌,表小姐含情脉脉看向苏老爹,倒有些真心的羞涩。看得阮老爷是赶紧挪开眼睛,退到王麻子身后。
表小姐撇撇嘴,阮家那边已经闹僵,何不就干脆豁出去了!说不定,这就是上天特意给她安排的机遇。
王麻子这个真正救人的,也尴尬。
起初上岸,王麻子还眼热的看着人姑娘,他尚未娶亲,倒是愿意姑娘以身相许与他,可再瞧瞧,人那姑娘眼直直盯的是苏老爹,眼珠子动也不动。
罢了,何必去凑这个热闹。
苏老爹好说歹说,救人的不是他,王麻子才是费力下水捞人的那一个。
表小姐一概不管,硬粘上去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