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烧了一半的旧煤,太划不来,徐招娣不舍得。
“怎么回来了?是不是打算去报名了?”徐招娣擦着脸,眼里突然迸出惊喜的光。“妈跟你说,女孩子还是要多读点书好。”
眼看着要开学了,她这还琢磨着要去公婆那里问问情况呢。
喜龄这是被她爷说服了?
可惜余喜龄只是静静地摇了摇头,徐招娣叹了口气,眼里的光迅速落下去,都是大人造孽,才让会孩子变得这么叛逆。
“叶暖暖呢?我哥呢?”余喜龄看了一圈,没见着人,也没见着余喜山。
“喜山去镇上给暖暖换书了,等会就回。”徐招娣见她怒气冲冲的样子,赶紧拉住她,“她睡觉呢,猛不丁地搬过来,应该是有些不习惯,昨天夜里很晚才睡。”
叶暖暖晚上靠煤炉取暖,徐招娣虽然没烧过煤,却是知道屋里得时时注意着换气,不然封久了可是会中毒死人的。
心里搁着事,她晚上起来好几趟,给叶暖暖开窗换气盖被,叶暖暖什么时候睡着的,她心里有数。
说着,徐招娣想起来什么,瞅了瞅堂屋那边,把余喜龄拉到角落里,伸手轻轻给了她一下,“你哥做事不费脑子,你这孩子怎么能让你哥去把你乔爷爷请来呢!”
“他老人家身体本来就不好,暖暖住过来也不是多大的事,也就是多双筷子的事,妈不累,做人不能算得那么清,知道不。”
“哎,那边也是没办法,你爸说暖暖外婆得了癌,马上就要不行了,你要多理解一下。”
……呃。
余喜龄开始还听着,越听越觉得不对。
叶暖暖的外婆得了癌症?这事她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上辈子她得了癌症,叶暖暖的外婆还活得好好的呢,她病情恶化前听说还做了九十九的整生日。
“妈,叶暖暖外婆身子骨结实着呢,你怕不是听错了吧?”余喜龄试探着问。
徐招娣默了默,本来余建国让叶暖暖来,就只是通知一下,是绝不会给她解释原由的,但这事闹得乔老爷子都惊动了,余建国没说余喜山什么,倒是冲她发了很大一通脾气。
不过发就发吧,至少弄明白了缘由,徐招娣的心里舒服了不少,这老人生病了,叶听芳可不得着急上火,帮着照顾一下孩子徐招娣觉得没什么。
“那还能有假,你爸自己说的,叶听芳也在院里站着。”要是说错了,叶听芳不得闹啊,那可是她妈。“你这孩子,怎么老把人往坏了想?”
余喜龄都无语了,这可真是,不知道叶听芳这样扯谎,会不会折老人家的寿。
不过不管是什么原因,余喜龄都不打算惯着叶暖暖。
知道她在睡觉,想也不想地直接进了余喜山以前的房间。
当初余建国领着家小搬到这边来是直接买的人家的房子,坐北朝南三间正屋,西边两间分别是堂屋,余建国和徐招娣的卧室,东边的正屋被隔成两间。
前面朝南的是余喜山的卧室,后头朝北的是余喜龄和余喜安的卧室。
家里除了余建国夫妻的卧室,光线最好面积最好的就是余喜山的房间。
叶暖暖的性子,要么不要,要就一定是最好的。
上辈子她还在家,因为她是个姑娘多少有些不方便,最后余喜山让出了屋子,在堂屋的粮仓边上搭了个铺,睡了大半年,好在天气渐渐热起来,才没有冻着人。
“叶暖暖,起来。”余喜龄进屋,叶暖暖披头散发地坐在床头,正津津有味地看着。
见是余喜龄,慢悠悠地翻了页书,“干嘛,我起不起关你什么事。”
徐招娣怕她们闹起来,跟着进了屋,见状赶紧去拉余喜龄,“喜龄,别这样,跟妈出去说话。”
她现在什么也不求,安安生生地供着叶暖暖,等着叶听芳回来把人接走就行,而且和叶暖暖闹起来,只有喜龄吃亏的份,不管谁占道理,余建国总是站在叶暖暖那边的,徐招娣不想看到余建国冲喜龄发火,孩子已经够伤心的了。
叶暖暖嘲讽地勾勾嘴角,注意力一直没有从书上挪开。
余喜龄拂开徐招娣拉她的手,走上前一把抽走叶暖暖手里的书,书皮用挂历纸包好,写着科学两个字,翻开来看里头却是琼阿姨的情爱,难怪上辈子叶暖暖当第三者业务熟练。
看来不止有叶听芳的熏陶,还有她自己努力学习的结果。
“余喜龄,你疯了!还给我!”叶暖暖气疯了,立马从床上站起来。
余喜龄拿着书退开一步,“起床自己去把蜂窝煤引燃,不管你用什么方法,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我不会!”只穿了线衣的叶暖暖跳出被子才觉得冷,赶紧回身去加棉衣棉裤。
余喜龄冷哼一声,扬了扬手里的书,“不会可以学,学不会……那就冻着,要是再让我看到你指使我妈干活,我会亲自把这本书交到乔爷爷手里。”
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