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了可以贴堂屋、猪圈,当搭头不要钱,零卖三分钱一张,小对联加福字三毛八一副,大对联加福字六毛八一副……算下来是赚了这么多没错。”
当然这其中还有今年头两年竞争小,她们准备足的原因,像后面摆摊的,收入肯定没有她们的多。
“春联也就卖这三天,明年还不知道怎么样呢。”余喜龄把钱数好大半交给余爷爷。
余奶奶不管事,家里管钱的是余爷爷,不过她从卖豆腐起,就在自己手里留了一部分钱,这也是余爷爷坚持的。
“人得要知足,已经很不错了。”这一百块钱可是巨款,余爷爷仔细把钱收好,脸上浮起喜色,“喜龄,等开了年我就领你奶奶去县里的中医院看看。”
县城里除了个人民医院最有名的就是中医院,余爷爷二十九那天已经去人医院里问过了,医生初六就上班了。
“您和我奶都得检查一下,我想着带喜安也去看看,她太瘦了。”余喜安瘦瘦小小的,余喜龄都养出些肉来了,她还是那么瘦。
她记得上辈子公司有个员工的孩子就是这样,养不起来,去医院检查了才知道是孩子身体里缺什么东西,得对症补,不能瞎补。
余爷爷怜惜地摸摸余喜安的小脑袋,点了点头,“行,你奶和喜安去看,你爷爷身体好着哪,一百斤的担子也能挑得动。”
余喜龄没有多劝,等到了医院余爷爷不想检查也得检查个遍,现在能护着她们姐妹的,也就他们两老了,她希望他们都能健康长寿。
“爸,妈……”余二叔站在门口搓着手,不好意思进屋来,脸上一道又长又红的印子,看着像是被笤帚抽的,也像是被挠的。
余二叔这趟来是为了昨天的事给余爷爷道歉,顺便来送粮油的,“爸,您别怪元珍,她也是为了我和喜荣。”
昨天余爷爷气走了,余二叔的酒也醒了大半,他根本没想去抢侄女的活,但两老的态度很明确,一点也不为他这个儿子考虑,他心里不是不别扭。
别扭归别扭,后来他也想通了,他们当叔婶的惦记侄女的手艺,说出去也丢人,再者他做惯了粗活,做豆腐那活他肯定干不了,瞎惦记啥呢,摊上他哥那样的亲爹,喜龄这孩子已经够可怜了。
他这个二叔没本事顾不了她,那也不能去害她。
后来无论余二婶怎么说,他都闷头不吭声,余二婶拿他没办法,最后只能自己生闷气。
余爷爷看了眼余二叔脸上的红痕,再看了眼他脚边的粮油,轻叹一口气,“我和你妈还能动,这些你都拿回去吧,别跟你媳妇闹意见,她也不容易。”
“爸。”余二叔脸都胀红了,以前每年就算不和余爷爷余奶奶过年,余二叔都是要送粮送油过来的,他要再拿回去,这像什么话。
到底是余二叔的一份孝心,那粮油余爷爷最终还是收下了,心里琢磨着等以后找个什么理由贴补回去。
“喜龄,昨天的事你别吃心,你二婶就是那么个人,嘴巴坏,但是她没坏心。”面对余喜龄,余二叔才是真的躁得慌,本来给帮忙卖对联他就不愿意拿工钱,可他拗不过余二婶,只得收下。
“没事,二叔,我没打算去念书了,豆腐摊子还没稳定我得自己管着,要不你年后来给我帮忙吧。”余喜龄辗转反侧了大半夜,最后还是想通了,让余二叔来帮忙。
不是原谅了余二婶,而是家里老的老,小的小,确实需要一个劳动力来减轻压力,去外头雇人余爷爷肯定不能同意,但二叔应该没问题。
“别别别,你那活我干不来,我出了初五就得去县城干活,年前和老板说好了的。”也怪他没事先跟余二婶说明白,县城那里还约了活,怎么可能留在乡下做豆腐。
余奶奶本来一直沉默地听着,这会赶紧拉着余二叔的手劝他,做豆腐再累也是在家里,去外头工钱不多还要受气吃苦,还是留在家里好。
不过余二叔如果能这么容易劝得动,当年就不会留在乡下不去参军了,余奶奶没有办法,只叮嘱余二叔,“这事你还是回去跟你媳妇商量商量。”
送完东西把事情说开,余二叔就赶紧走了,余奶奶怕余二叔闷着不说,为难地看了眼余喜龄,最后踮着脚小跑着跟了过去。
“你奶奶她老糊涂了。”余爷爷无奈地叹了口气,这老婆子怎么就是说不通呢。
你就是要劝,也得背着人再去劝,当着喜龄的面,让这孩子怎么想。
他们二儿子是个老实人,但二儿媳妇可不是,想到她昨天说的那些话,余爷爷心里原本的打算通通打消,也绝了劝余喜龄的心思,却没想到喜龄自己提出来让她二叔帮忙。
余爷爷心里很欣慰,对余二叔却是更恨铁不成钢,如果他能管得住他媳妇,他舍下老脸帮着说两句话又有什么关系。
“我奶这也是人之常情,她心里明白的。”余喜龄不觉得有什么,老人的想法很容易理解,手指还各有长短,人心自然也有偏爱,余奶奶这都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