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无旁人,墨渊所说的话,宛若冬日石子落入寒冰河中。
激起的动静,一圈又一圈蔓延。
安如卿冷冷盯着墨渊看,二人四目相对,谁也不肯退步。
若是她将假玉玺的事情说出去,皇帝虽会惩罚墨渊,但不见得会要他性命,毕竟太子的事,皇帝已经愧疚。
再则,就算墨渊真的被惩罚了,他们不仅不会得到皇帝的宽慰,想必还会被皇帝厌恶,谁让他们又新手戳破了一件皇家秘事呢。
但若是反之,墨渊将绯红就是刺杀皇帝的消息传播,再又说出他们设计让绯红假死离开暗卫门监视的事传出去,只怕给他们带来的后果,可比墨渊还要重不知多少。
这么一对比,倒是真的他们亏大。
安如卿思绪到此,她微微眨了眨眼睛,弯长浓密的睫轻颤,她暗中捏了捏墨南谌的手,随即冲着墨渊莞尔一笑。
“你说的对,两败俱伤,皆不是你我应该做的事情。”安如卿说罢,转身与墨南谌对视。
二人视线在空中对视,只不过片刻间,墨南谌明白了她为何忽而转变。
他略微沉思了一会,继而抬眸望着冷笑的墨渊,“你说要双赢,也不是不可能。”
“王爷说的对,你得先说说你要我们怎么做,只要不触及底线,我们倒也可以考虑考虑。”
安如卿抿唇勾笑,白皙的小脸流露浓郁的笑。
她就不信了,自己与墨南谌一唱一和的情况下,墨渊还能不得意。
事实正如她所想一样,墨渊听到二人语气松动,登时更加得意。
与他作对的后果,还不是得好声好气的与他合作。
墨渊洋洋自得,既然是要合作了,他也未曾在隐瞒。
“具体要做什么,而今我暂时还没想到,不过只要能登宝座,什么法子都可以一试。”
墨渊说完,又列举了有利的方法。
安如卿与墨南谌二人神色沉稳,最后有哄得墨渊高高兴兴离开。
房中,安如卿一改先前的笑脸,她沉着面色坐在床榻边,眼底满是厌恶。
“墨渊还真是不要脸,我本以为假玉玺的事定然可以让他害怕,没想到他还能利用偷听到的绯红之事来威胁我们。”安如卿气急败坏怒捶着床,心中得怒火盛延。
“卿儿!”
墨南谌一回头,便看见安如卿发泄气愤的一幕。
他连忙上前,将那只柔软无骨的仔细检查,唯恐她那一拍受了伤。
安如卿眼下尽是对墨渊的怒火,望着柔和捏她手的墨南谌,她心下一沉,有了主意。
“王爷,墨渊不能再留了,绯红的事情就是和定时炸弹,万不能被别人知道她就是刺客的事!”
安如卿咬紧牙关,眼底满是怒气,森冷的眼中尽是对墨渊的滔天杀意。
墨渊做过那么多害他们的事情,就算而今他死了,也难消心头之气!
墨南谌轻挑眉,神色惊讶。
这还是他的卿儿,第一次说这般果决的话。
只是要想解决墨渊的性命,可不简单呐。
墨南谌神色认真给她捏手,过了好半晌,才无奈叹气:“卿儿,墨渊得杀,他迟早都该死,只是……”
“只是什么?”
望着急切追问的安如卿,墨南谌失笑些许,他坐在她身侧,温柔揉这她的秀发。
“如今我正全心全意盯着墨南琪,墨南琪与墨渊对比起来,他可是要更加难缠。”
提起墨南琪的名讳,墨南谌微垂下眼帘,杀意浓郁。
“卿儿放心,墨渊自然得死,但如今尚且未到时机。”他与安如卿十指相扣,语气温和。
墨南谌微垂下眼帘,很好遮掩了眼中的浓烈暴戾之气。
闻声,安如卿望了眼墨南谌,她未说话。
静默半晌,她轻咬了咬唇,这才询问:“若是放任墨渊的话,应当他近来不会轻举妄动吧?”
墨渊而今成为了彻彻底底的定时炸弹,一个弄不好,他便要拉着他们一起下水。
“卿儿放心,最近墨南琪那边有异动,墨渊定然也知道此事,他断然不会在有异动情况下出手。”
墨南谌轻笑,望着安如卿红唇的眸微暗,唇边渐渐浮现几分魅笑:“天色已晚,卿儿你我合该休息了。”
话音落下,安如卿精致的小脸微红,她懊恼的瞪了眼墨南谌。
她此刻说着正事,墨南谌倒好,脑子里竟然在想奇奇怪怪的事情,这可真是太气人了!
安如卿不满撇着唇,眉宇不经意流露的媚意更惹人挪不开目光。
墨南谌低沉一笑,昏暗的烛火照亮安如卿绯红的脸色,此刻她脸色娇羞,方才那一瞪压根不见厉人感,反而增添几分娇嗔意味。
他扯着安如卿躺下,床上的丝绸被被修长的手拉后盖在身上。
窗外树枝沙沙作响,一如一夜未灭摇曳烛光。
竖日清晨,安如卿幽幽转醒,她困倦打着哈欠,小脸难掩困倦之意。
洗漱后,她下意识去找小莹与绯红,这才在管家口中得知,她们二人逛街去了。
“这个节骨眼还敢出门,她们两小姑娘倒是没心没肺还有心思去上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