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皇后这次的意外,又再次上升了一个台阶。
因为一向与她交集甚少,每次被迫过来也只是坐坐就走的他,这次竟然会主动对她解释这么多。
其实只要二哥还活着,是不是腿受了重伤以后不能骑马打仗都没什么关系。
她们这样的人家,有些事情是注定逃不掉的。
所以从当初晋王记到她名下开始,她的父亲便已经有了挂印辞官的打算。
只是那时候晋王还小,尚不能撑起北境的那一片天。
而现在,晋王无论是年岁,还是这些年在军中锻炼出来的威望,似乎都已经到了最合适的时候。
而二哥这次受伤,也是正好。
空出来位置,让晋王过去补上,那么再过个几年,差不多镇国公府麾下所掌握的兵马,就可以全盘移交了。
只是,二哥现在受了伤,若是真的要空出这个位置来的话,为何不现在随着晋王一起回京?
他那伤势,总是回京休养更为稳妥的。
“既然你二舅舅受了伤,为了不与你一起回京?
在京中养伤,总是比在北境更为便宜一些。”
心中想着不解,谢皇后也没有隐瞒,很自然干脆的就看着晋王将这不解给为了出来。
“他现在又不能再领兵打仗,总是该将职位空出来,让更为合适的人顶上才是。”
“母后,二舅舅的伤不过是点儿皮肉伤,算不得什么大事。虽然儿臣启程回京的时候,也有过与您一样的提议,但是却被二舅舅给拒绝了。
他说若是只为了这么点儿小事就大张旗鼓的往回跑,也实在是有些太丢人了。
而且,他的意思是这次吃了这么大的亏,总是要将场子找回来才是。”
晋王自然听出了谢皇后的弦外之音。对于谢皇后这样的质疑,晋王并不意外,也不觉得有多生气。
实在也是因为,他之前的所作所为从谢皇后的角度去看,实在是有些太过无法解释了。
他的形象在谢皇后心里,早已是根深蒂固,现在一时半会儿想要有改观,是不可能的!
只能一点点慢慢来了。
“胡闹!他这次吃了正大的亏,还不知道收敛,还要继续瞎折腾吗?!”
听了晋王的讲述,谢皇后的脸色顿时就变得难看了起来。
她这个二哥的脾气,她是最清楚的。
虽然勇猛无常,但是比起大哥和三哥,还是稍显耿直了。
所以这么多年来,无论是父亲,还是大哥和三哥都将二哥盯得极紧,生怕一个不注意,他就又整出什么大风波来。
可即便是这样严防死守,这次还是差点儿出事。
“这次的事情,实在是一个意外。北蛮人换了策略,想要偷袭,若不是二舅舅正巧带兵出去巡查,说不定还真就让这群北蛮人的得逞了。
那样直冲镇北关,还真是会给外祖父他们带来不小的麻烦。”
晋王开口,倒是十分公正的为此时还远在北境的二舅舅说话。他看了一眼上首坐着的谢皇后,不等她开口便又继续道:“这次领兵过来的,是北蛮可汗的长孙,是北蛮可汗最为器重的后辈。
而此人用兵也确实是狡诈异常,就是运气差了些。
被二舅舅撞破了行踪,一场对决下来,我们不仅全歼了闯入境的北蛮匪兵,还直接斩杀了那位长孙弗伦。
这也是父皇这次格外高兴的原因。”
晋王这一番算是将此次北境大捷的前因后果对谢皇后交了个底,也是希望谢皇后在清楚了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不会再继续焦心担忧了。
“你父皇昨日说,这次斩杀那位长孙弗伦的人,是晋王你?”
谢皇后听了晋王的讲述,终于是对自家父兄如今的处境稍稍松了口气。再看向晋王时,眼底也明显的多了几分善意与关心。
不管这孩子今天是存着什么心思,至少这一连串的举动还是很让她满意的。
故而,也就对晋王的事情多问了一句。
“不过是运气好,正巧遇上罢了。
而且,若不是外祖父与大舅舅他们通力协作,全力配合,儿臣这一仗也赢不了这么顺畅。”
晋王并没有居功自傲,而是十分谦逊的将这其中大部分的功劳,都归到了镇国公府诸人的头上。
他说得很轻松,可是谢皇后早年也是去过战场的。
战场上的局势瞬息万变,若不是晋王自己本身就有实力,就算是有她父兄帮忙,他也一样是扶不上墙的烂泥。
就比如之前贵妃所出的瑞王和宁王。
前年见着晋王在北境连打了几个胜仗,朝中一片赞誉,就看不过去非也要有样学样的去边关历练。
被皇帝安排去了情况稍微没有那么复杂的西宁。
那边可是有陛下的心腹照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