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多么完美的人设。
我不禁感叹。但同时,又继续道: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人,就是这样一个曾经待自己如家人一般的人…突然…就背叛了自己……
——而且还是以国家的名义。
眸前涌出泪水,一颗颗地顺着脸部滑落,并在道中,凝结。
恍然间,我感觉那一团模糊的东西,近了一点。
——国家的……名义吗?
对于这个答案,我曾经是无话可说的。而现在,我却觉得不是我无话可说,而是我不想去多说。
想到这里,我突然感觉那团模糊的东西,又近了一点。
立时,我觉得自己好像找对了想去思考的方向,于是继续推论:
——没错,我讨厌的,就是这个(为了国家)理由。
在想到这儿的一瞬间,一股愤怒点亮了我的眼眸,思考速度也在一瞬间变得飞快。
“就算真的是为国捐躯,直接告诉我不好么?为什么要骗我!”一个毫无意义的质疑,霎时从我思维中蹦出。
而就在这时,眼中的怒火瞬间暗淡,并突然自问道:
——告诉了,又怎样?
——会改变结局吗?
——还是会改变结果?
忽的,我心中的怒火,冷却下来。
紧接着,我那喜欢抬杠的人格,不受控制的追问道:
——如果一个深爱着自己孩子的母亲,听到只要杀了自己的孩子,就能换取国家安全,你觉得她会告诉孩子实情吗?
可能是早已把巧露当成了亲人,所以自己才会在此刻冒出这个比喻。
但是我相信,很多母亲根本不会去回答告不告诉孩子,而是会回答:如果真是那样,那我宁愿用自己的命换自己孩子的命。如果不行,那我就跟我孩子一起死。
——这确实是很标准的,甚至可以说是教科书级别的,体现母爱的台词。
——但,如果这个母亲,在身为人母的同时,又是一国之主呢?
——如果这位母亲,还背负着把国家建设的更加富饶的理想呢?
伴随着这一连串的追问,压抑感,立时扩大了无数倍,心脏仿佛都停止了。
我能感觉到,那个自己想知道的问题,距离自己,越来越近。
但也感觉到,自己的内心越来越抵制那个东西。意识以及思考能力正在大幅下滑。困倦一般的烦躁感,如同暴风雪一般,朝着我思考中枢袭来。
所以我加快了思考速度。试图在烦躁之前,试图在思绪变得混乱之前,看清楚自己想知道的那个东西。
通过刚才某人格的突然插话令我明白,自己并不是想去争论‘是否应该提前告诉受害者’,而是对‘奉献、牺牲’这种本质的东西,产生厌烦。
像这种牺牲小部分人的利益,来保全大部分人的利益的剧情,我早已屡见不鲜。
动漫里,我看过不少。
游戏中,我也见过不少。
甚至在一些游戏中,我还经常故意选择违背自己‘保多舍小’的想法,而选择了‘保少舍多’,只为了看看不同的结局。
但是不管是在游戏里,还是在动漫里,我所自居的,永远都是上帝视角。或者说,是抉择的一方。
我从来没有站在过‘被害者’角度去思考过。当然……也思考过,只不过,没有深入思考。
而在那一刻……在她告诉我陷害动机的那一刻……
我明白了,那是何种…难以言表的绝望…
‘电车难题’曾经在我的游戏群里,风靡了一段时间。那些一些沙雕图,我也仍记忆犹新。什么双轨漂移,来回摩擦,循坏轨道。以及小孩子直接把轨道一侧的人偶拿起,随后放到另一侧的轨道,最后捏着玩具车,直接完成全歼。
当时自己还被那些傻d图,惹得狂笑。
可是现在,我却难以笑出……
我不再是冷眼旁观的上帝,也不是碍于道德、面临选择的抉择者,而是一位躺在铁轨上、等待死亡的‘被害者’。
我的眉心发酸,霎时,意识化为模糊的画面:
我就静静的站在铁轨上。而在我旁边的铁轨上,是数十万、完全陌生的红魔族。这些陌生人一直延绵到我看不到的、铁轨的尽头。
巨大的电车厢驶来,而巧露就站在车头。
下一刻,电车逼近,画面化为红色的火焰。
我,确实有资格找巧露复仇。可是,除了我以外,那些获救的红魔族会去报复巧露吗?如果我的不再是受害者,而是旁观者,或者是被救的一方,我又去报复巧露吗?
很明显,不会去报复,甚至可能会去感谢……
我感觉自己是在偷换概念,因为我是被害者的事实,是不会改变的。
但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