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你爹?!”孟母狠狠抹一把泪,一脸不忿,“你一回来我就让人往县里给你爹捎话,可现在还没见着个人影,指不定在哪个狐狸精被窝里风流快活呢,找他屁用没有!”
话音刚落。
一道急匆匆的脚步声从由远及近而来。
“你这是说得什么话!”男人手上马鞭都未放下,急如风火般冲向床边,“二狗说福儿伤着了,是伤哪儿了,要不要紧?”
孟福望着孟父,呼痛声更是剧烈,“爹,是苏婳那个小贱人伤了儿子,她将儿子左手给折断了,还,还……踹儿子的命根子,儿子好疼啊……呜呜呜……”
三言两语间,眼泪鼻涕一下全流了出来。
“苏婳?!”孟父一惊,“那个小丫头,她怎么敢?”
“就是她!”孟福一脸阴沉,牙根咬得梆梆作响,“爹,你快点去找县衙役,将苏婳那个臭丫头给抓起来,儿子要让她立马去吃牢饭!”
“现在这个点,县衙早就关门了。”孟父觑一眼天色,目光转向一旁的老大夫,“大夫,先给我儿子开服药,将手腕伤治一治。”
谁料,一直眼观鼻鼻观心的老大夫却是摇摇头。
“恕老朽无能为力。”
说罢,便拎起身旁的药箱起身。
“无能为力?”孟母瞬时一惊,连忙拉住大夫,“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老大夫幽幽叹口气,“令公子手腕表皮未破,其间骨头皆是完好,不像是被人折断,反而康健得紧,至于令公子下面……”
话到这,老大夫掀开眼皮瞅一眼床上的孟福,摇摇头。
“只能靠他自个了。”
“没折断,康健得紧?”孟母一脸怔愣。
她没听错吧,儿子疼成这副模样,竟然说没事。
“你个老家伙什么意思……嗷呜……”孟福闻声,咕噜一下爬起身子,却是又带得伤处一阵剧痛,“我看你是自个儿没本事,连个病症都瞧不明白!”
他当时看得一清二楚,是苏婳那个死丫头一脚踩在他左手手腕处。
连骨头碎裂的‘咔嚓’声都还如犹在耳。
这老家伙居然说他手没问题。
而且,还说他的命根子只能靠自己?!
靠他自己,靠他自己疼死么?!
“哼!老朽确实没这么好的本事,告辞!”老大夫气得山羊胡子乱颤,直接一甩袖子就走。
“大夫莫急!莫急啊……”孟父急忙追出去。
可老大夫脚下生风,连衣袖都没被碰到,转瞬便没了踪迹。
“福儿你这是干得什么事?”男人摸一把额上的汗,看着孟福连声叹气,“上河村又没个大夫,好不容易从镇上请个大夫还给气跑了,这大晚上的,你让爹再去哪里给你找大夫?”
孟福捂着裤裆,一张脸红紫交加,“爹,我不要什么大夫,我就要弄苏婳那个小蹄子,让她坐牢!”
“你快去啊,还一直愣着做什么?”孟母见男人半天微动,火气蹭地一下涌上心头,“孟永富,儿子伤成这样你还不给他报仇,你是不是完全不在乎我们母子了,就想着福儿出事后好给外面的狐狸精腾位置?”
“这都哪跟哪的事!”孟父满脸无奈,“你当衙门是我孟家开的吗?想送谁进牢里就能送谁进?”
他就一个小小的面条铺老板,一无权,二无势。
如今,连苍梧镇上的老大夫都看不出孟福身上的伤。
他即便要去告苏婳,又能以什么理由去告?
最后只怕是赢不了官司,还得弄个虚假报官的罪名。
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那你说怎么办?”孟母哭得眼眶通红,“那个贱丫头向来痴傻,往日只有我们福儿欺负她的份,如今不傻了,就来报复我们福儿,这次若是不给她点颜色瞧瞧,她怕是真以为我们孟家是好捏的软柿子!”
“娘说得对!咱们便是没法送她下大牢,也一定得弄她!”孟福恨恨点头。
孟父眉头紧皱,他家如今就他一个健全的成年男子,而老苏家三个。
光是个数上,他们家就惨败。
一直站在角落里当隐形人的孟芸儿,望着屋中僵住的三人,嘴角忽地勾起一抹冷笑。
“今日覃公子送了许多谢礼给苏婳,其中,还有价值连城的玉簪。”
少女柔柔弱弱的声音,让三人瞬时回神。
“价值连城的玉簪?”孟母惊呼出声,转而却是一巴掌扇向孟芸儿,“如今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就知道惦记着这些玩意儿,枉你哥平日里将你当眼珠子疼!”
啪!
少女被扇得一个踉跄。
脸上更是肉眼可见地肿了起来。
身侧的宽大衣袖中,两只拳头死死攥起。
指甲划破掌心,嫣红的血珠渗出,很快将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