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屋里,苏婳望着空空荡荡的红木盒子,有些欲哭无泪。
原来,鸽子蛋空间的变身,竟然是用覃玉成送来的三个玉饰换来的。
她这简直是养了个吞玉兽啊!
以后若是想空间再扩大,岂不得一个劲地给它喂玉?
而且,方才手镯见到玉饰时的场景,就跟饿狠了的狗儿见到热乎的屎一样。
根本拉都拉不住。
只怕这还是个能分得清好玉坏玉的家伙!
“婳儿,你弄好没?”苏白氏见屋中半天没有响动。
顾不得太多,直接推门进来。
待看到地上的闺女时,一双吊梢眼瞬时惊得愣圆。
“婳儿!你这是……砸夜壶上了?”
可一想,却是摇摇头。
因着闺女爱干净,她每日都会冲洗夜壶,今儿个早上才将夜壶仔仔细细洗过一遍。
再怎么砸,也不应该砸出这么一身黑泥出来。
而且,还臭得慌。
苏婳闻声,终是察觉出不对劲。
一低头,便见自己手上全是一层黑黢黢的泥,衣服上更是黏黏糊糊一大片,整个人像是刚从粪坑里捞出来一般,臭味都鲜活得紧。
“呕——”苏婳实在忍不住,支棱一下爬起,拔腿便往屋外跑。
只在风中留下一句,“娘,我要先洗洗!有啥话待会再说!”
“娘帮你吧?”苏白氏一愣。
自家闺女这风风火火的性子咋越来越厉害了。
两只脚下像是踩着风火轮一般。
“不用!”苏婳连忙拒绝。
不仅因为这奇奇怪怪的味道自己都受不住。
关键是,十三岁的大姑娘了,还要老娘帮着搓澡,多多少少会害羞。
杂房里,七八桶热气腾腾的水摆成一圈儿,不知是洗到第多少遍后,身上终于没了那股子臭味,整个人似乎也轻盈了许多,有种由内而外的舒适感。
待再进主屋时,便见苏白氏坐在夜壶边,手中捧着那个空空荡荡的红木盒子。
苏婳心中一个咯噔,“娘,这玉饰,我……”
谁料,苏白氏闻言,却是赶忙摆手,“婳儿,藏玉饰的地方你自己知道就好,不用同为娘说!毕竟,若是被老鼠听到,怕是就不灵了!”
“啥?”苏婳有些愣神。
苏白氏笑笑,“老一辈常说,这老鼠在家里呆久了,就精得很,能听懂人话,知道躲避老鼠夹子,有的甚至还知道从主家去偷东西,这一盒子的银裸子你也拿去藏好。”
方才,她见夜壶地下的土未曾动过,想着婳儿定是将玉饰藏到别的地方去了。
可寻一圈,都没见着踪迹。
这说明,她闺女才是真的聪明啊。
藏东西都绝不会让人发觉。
苏婳见苏白氏一股脑将装银裸子的盒子塞给自己,只得点点头。
不得不说,这真的是一个美丽的误会,而且,按空间的尿性,这吞进去的三件玉饰是不可能再拿出来,若是苏白氏现在要她拿出来看看,怕是把她整个解剖了,都不一定有用。
至于,那一盒子的银裸子,藏在空间再合适不过了。
老苏家不会有第二个地方比她的空间还能藏。
“婳儿,我咋觉得,你白了许多?”苏白氏盯着苏婳的脸好半晌,一脸纳闷,“还有,这小脸蛋,咋瘦了这么一大圈,连下巴都瘦出骨头了。”
“是吗?”苏婳闻声,眼眸瞬时一亮。
难怪,她方才穿衣服的时候,都觉得衣裳蓦地大了一圈。
她还以为,是这件衣服以前做的大了。
顾不得多想,苏婳赶忙起身,一下便翻到妆奁最下方的镜子,当初,瞧着自己这张黑熊精一样的大脸庞子,她直接将镜子收得老远,这些天从未照过一次。
她定了定心神。
将脸凑到镜子前头。
悄咪咪掀开一条眼睛缝。
便见,浅褐色的铜镜上,映着一张肉嘟嘟的脸蛋。
脸蛋上,一对细长的柳叶眉,眉下一双水汪汪的杏眸,两颊带着一些婴儿肥,嘴角轻扯间,一对浅浅的梨涡若隐若现。
苏婳长松一口气,这次,终于不再是脸之大,一镜装不下。
正在她高兴之际,却是听得身旁一道低低的啜泣声响起。
一回头,便见苏白氏双眼通红,平日里冷厉的吊梢眼中已是泪光点点。
苏婳没来由地鼻尖一酸,连忙过去拉住她的手,“娘,您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苏白氏反抓住她,摩挲着她手上明显瘦下来的一层肉,目光灼灼,“闺女,你老实跟娘说,最近是不是有啥不开心的事?一下子瘦这么多!”
苏婳:“……”
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