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姑娘这样望着我是为何?”苏婳朝孟芸儿勾唇一笑,“莫非还有什么难以启齿的心事不成?”
“苏婳,你欺人太甚!”孟芸儿气得胸口一阵起伏。
似乎下一瞬就能晕过去。
“哎哟,孟姑娘可晕不得。”苏婳惊讶出声,“你这一晕,说不定得找个大哥大叔抱你回家,孟姑娘自己不在乎不要紧,就怕冯秀才到时候得知会觉得脑门上一片绿,到时候又来害人,可是不美呀……”
孟芸儿望着那一只叭叭不停的小嘴,身侧的手攥出了血。
心头更是憋屈到极致。
想晕都不敢晕了。
“孟姑娘还待在这里做什么?”苏婳小脸上很是不解,“莫非是又改变主意了?想要给我们这些穷鬼分些银子,而你孟家的银子太多你搬不动,想请几个人帮忙去搬?”
这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模样,直接将众人逗得肩膀乱颤。
更是在心中暗自下定决心。
上河村得罪谁都可以。
绝对不能得罪苏家的小闺女。
孟芸儿深吸两口气,面上终是扯出一抹笑,只是,那笑,渗人得慌,还不如不笑。
“婳儿妹妹莫急着赶人,你也知道,我向来在家里不受宠,银钱的事情我可做不了主,但这野猪的事情,婳儿妹妹完全可以作主,我自是想留下来看你们怎么分猪肉的,你不会这点小要求也不答应吧?”
苏婳嘴角微微一抽,正要说话,人群中一道声音响起。
“婳丫头,这野猪我帮你们扛下去,这猪肉是你拼命打下来的,咱没那脸要。”
“说的就是这理,自古以来,就是谁打的猎物归谁,哪有山上猎物归村子的道理,那不是跟土匪一个样么?”
“倒是孟姑娘,一口一个分野猪,也不知道家里怎么教的,瞧着温温柔柔的模样,心咋这么黑,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画虎画皮难画骨啊……”
直将孟芸儿说得脸上血色尽褪,连笑容都没法维持下去。
不过,村民们可不会管这么多,一个个已经开始抬大野猪,毕竟是三百多斤的大物,光是苏家三兄弟来抬,怕是都很难弄下是山去。
苏婳见众人热火朝天忙活,大手一挥道:“今儿个打到野猪,是喜事,待会儿杀完猪,大伙一家拿上一斤野猪肉回去给家里的小娃娃炖个肉汤喝!”
这话一出,人群顿时一静,下意识就要拒绝。
钱氏更是惊叫出声,“每家一斤肉,这得分出去多少肉,小姑子你是疯了吗?”
“我看疯的人是你!不会说话就闭嘴。”苏白氏瞪钱氏一眼,旋即提高声音道:“我家婳儿说得没错,自打打到这野猪,婳儿便说要送些给大家一起吃肉,只是被孟家丫头闹这么一场,才耽搁了,待会去村尾小院儿,我老苏家给大家送肉,一户一斤,大家都别嫌弃啊。”
见老苏家当家人苏白氏出声,村民们才终于相信今儿个是真的要有肉吃了。
一个个激动得不行,要不是手上抬着野猪,都要拍手称好了。
“多谢苏大婶子,多谢婳丫头,我家小孙孙前几日都念着要吃肉,一直没舍得买,终于能让他尝个肉味了。”
“老苏家一家都是好人啊,有野猪第一个想着咱,咱可得记着这恩情。”
“对啊,咱们可不能忘本,要是孟家,别说送肉,送野菜都没一根送……”
苏婳暗自朝苏白氏竖起一个大拇指,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简简单单一句话,不仅让村民记着苏家的好,更是给孟芸儿拉了一波仇恨。
她悄悄挽起苏白氏手臂,低低地道:“娘,我擅作主张分肉出去,您不怪我么?”
“你这丫头!”苏白氏抬手,虚点在苏婳额头,“这是你打下来的野猪,想如何处置都随你,再说,这野猪既然大家都瞧着了,我们老苏家吃肉,自然也得分旁人一些肉汤喝。”
上河村五十多户人家,一家分一斤肉,便要分出去五十多斤。
这可是白花花的一两多银子。
要说一点儿都不心疼,那自是不可能。
可谁叫她下山叫大虎几个的时候,被村里人听见了。
大家一同上来,当时若婳儿没将野猪打死,大伙也能帮点忙,这个情她们老苏家自然得承。
比起婳儿的安危来说,一两银子根本算不得什么。
人群最后方,一直充当隐形人的萧锦寒,望着最前方半依偎的母女俩,好看的唇角轻扯起,深邃的眸中带着几分笑,仿佛缀了点点星光一般。
下山前,苏婳也没忘记最开始猎到的雄雉鸡。
可惜的是,雉鸡在人猪大战中,早已被野猪一脚踩碎了脖子。
如今,鸡身都僵了。
老苏家小院里,此刻正热热闹闹地宰野猪。
野猪被放在木板上,因死得并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