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爆发出了热烈的掌声,观众席中也有许多观众不由自主地站起来为这位新人喝彩。香穗子内心带着巨大的喜悦,和一丝不可思议,保持着优雅站起来,向观众深深地鞠躬致谢,听着耳边源源不断的掌声,她觉得恍惚,若不是千秋真一从指挥台上下来带着她再次致谢返场,她可能会愣在钢琴旁许久。
终于结束了与热情观众们追到后台来的互动,在最后一位观众离开后,千秋真一关上了化妆室的门,转身,就看见香穗子在一堆捧花中看来看去,似乎在找什么。
“你是在找柚木送的花吗?”
他一眼就明白某人的想法,香穗子脸一红:
“才不是,我只是在看哪些是给我的而已。再说了,前辈他最近很忙,我都知道的。”
“哦?所以你不是在找柚木的花咯?”
千秋真一眼带戏谑,忽然打开了另一个柜子,从里头抱出一束香槟色的玫瑰,在香穗子呆愣的表情里,用好整似暇的语气说:
“既然你不是在找柚木送的花,那这束花我就带走拿回去借花献佛了啊。”
“诶诶诶?!”
香穗子瞪大了眼睛,跑到千秋真一面前盯着花看,立马就看见了最上头的卡片上明明写着“祝香穗子演出成功。——柚木梓马”的字样,她着急地伸手:
“千秋前辈,快把花给我!”
够不着...千秋真一逗她玩似的把手举高,过了好一会才给她:
“好好拿着吧,明明就是在找。”
“嗯......”
香穗子低头,看着盛放的香槟玫瑰,联想到香槟玫瑰的花语,有一种猜测涌上心头,虽然她依旧不敢断定,但是此刻她急切地想要听到那个人的声音。
回到公寓,香穗子把花取出,替换了花瓶里已经开始枯萎的百合花,随后她摩挲着那张卡片,半晌,咬咬牙拿出了手机,拨通了那个早就烂熟于心的号码。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快得不可思议,就好像电话那头的人早就等在那里似的。柚木梓马那天鹅绒一般温柔的声音传来:
“香穗子,祝贺你演出成功。”
“...柚木前辈...”
陡然听到熟悉的声音,少女只觉得这段时间的所有疲惫都随着这声音烟消云散,她看了一眼花瓶中的花,心里深处对这个人的依恋被悉数唤醒了,她放柔了声音,带着一些撒娇一样地说:
“谢谢前辈的花,我很喜欢,我刚刚回到家,然后马上就把它们放到花瓶里了,水也放了一半,可以存活一周以上......”
她絮絮叨叨地汇报自己对花的处理,似乎要证明她非常上心,而电话那头的人只是静静地听着,并不打断,一直听到少女说完,他才柔和地回应:
“香穗子喜欢就好,这是千秋前辈推荐的花店,听你这么说,这间店看起来很不错,以后我都会在这家店订花送给你。”
“诶?以后?”
少女愣了,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而电话那头的人只是轻笑:
“是啊,因为你喜欢啊。”
他似乎并不觉得这是一句怎样震撼少女心灵的话,他走到窗前,拉开窗帘,就看见月光洒在地上的光芒,在清冷中又带着无法言明的旖旎。他静默一秒,轻轻地对着话筒说:
“香穗子,你看看窗外。”
“窗外?”
少女依言走到窗台,打开窗望向外头,就看见夜空上明月高挂,地上一片银闪闪,耳中听到的,是那个人用最温柔的声音说的话,他说:
“今晚的月色真美啊。”
她屏住了呼吸,再度抬头看着天空,心情豁然开朗,喜悦争先恐后填满她的心口:
“嗯!今晚的月色真的很美!”
她转头再一次看向桌上的花,忽然就觉得很想很想马上见到他。
她是这样想着,然后跟柚木梓马道了晚安,忍不住迈着跳舞一般灵巧的步子打开了自己的衣柜。
伦敦,柚木梓马放下了电话,拉上了窗帘,走到书桌前,将桌上的那份厚厚的文稿整理好,随后又将另一侧的表格附在最上面,签下自己的名字,而后他细细地检查了一番,确认这份“提前毕业申请书”的每一处内容都没错,他才关上了灯。
同一时间的巴黎,香穗子打开手机上的铁路购票软件,购买了一张明早九点从巴黎北站直达伦敦圣潘克拉斯站的高铁票。最后付款的时候她一点犹豫都没有,付款干脆利落。做完这一切,她呼出了一大口气,呆愣了快十分钟,这才起身去洗澡。
门边,一个21寸的浅黄色行李箱静静地立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