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恒度过了人生中最漫长的半天。
当他再次接到市场部打来的电话时候，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到现在为止磁带的销量达到一千六百盒。”
这样的销量已经算是不错了，可是接下来他听到市场部汇报的几个销量点，心里咯噔一下，立刻就想到了什么。
那些地方基本都在距离穆文浩所在的县城四周。
而下午穆文浩又给他打电话询问了销售的情况，所以用脚指头想想也能知道肯定是穆文浩做了手脚。
对于穆文浩的这种操作，李子恒非但没有任何开心，反而急躁的把电话给穆文浩打了过去。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听。
“你买了叶宁的磁带？”
开口便直奔主题。
“是啊。不仅是我这里，周边的销售点应该都已经断货了。”穆文浩财大气粗的说着，颇有些洋洋得意。
今晚他可是要为叶宁举办庆功宴的，没有一个好的销售数据，怎么能让叶宁开心呢。
李子恒恨不得顺着电话线爬过去给他两巴掌了，“你买了多少？”
“这我怎么知道？况且我还让其他城市的朋友去买了，怎么是不是销量还不够好？我可以继续想办法。”穆文浩很认真的问着。
“你，你，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你以为你把所有磁带买回去，就是在帮叶宁了吗？”李子恒被气的话都说不利索了。
穆文浩不太能理解他现在的态度了，“难道不是吗？”
“糊涂！今天是磁带发行的第一天，叶宁又是没有名气的新人，销量一时间上不去是完全正常的。我们需要做的是加大力度宣传，让更多的人听到叶宁的新歌，这样一来才会逐渐打开叶宁的知名度，销量自然而然会上去。你现在把所有磁带全都买走了，那真正想要听歌购买磁带的人，怎么办？”
李子恒说到最后怒火沸腾。俗话说得好隔行如隔山，穆文浩现在的做法简直就是在胡闹。
穆文浩的轻松被严肃取代，他根本就没有考虑到这些，只是不允许磁带销量不好。
“别人买不到就买不到。以我的实力你们那边不管发行多少，我全部都能买回来！”财大气粗的说着。
“我知道你有钱，可是钱能让叶宁获得名利吗？我们出版社做了这么多，也不是为了陪你玩儿这种无聊的游戏。”李子恒是真的生气了，在穆文浩的眼里钱代表了一切，但却不是他们想要的。
“那你想让我怎么做？把买回来的磁带全部退回去吗？还是无偿发出去？”
穆文浩心思快速转动起来，想要让更多人听到叶宁的歌曲，这事不难。
他既然有本事买回叶宁的全部磁带，当然也有本事让市场在没有磁带的情况下，发酵热度。
电话那头的李子恒仿佛猜到了他心里在想什么，马上加重音量，“我求求你现在什么都不要做了，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来做，好吗？”
生怕他在整出什么幺蛾子。
穆文浩意味深长的笑道：“好吧。不过我丑话说到前面，我可以给你们一些时间等磁带的热度发酵。但如果到时候销量还是不好的话，我也还是会出手的。”
这一点没得商量，他绝对不会让叶宁第一次发行歌曲就受到打击。
李子恒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只能暂时先稳住他。
“好，到时候再说。”
电话挂断，李子恒重重的叹了口气。
片刻之后市场部那边的电话也打了过来，询问他第二批发售的磁带数量。
“还是三千吧。”
李子恒保守的说着，等到事情全部处理完毕，他才起身去向领导汇报今天一整天的情况。
下班时间，穆文浩的司机早早就停在了文工团的门口。
等叶宁和郑舒云出来之后，立刻就迎了上去。
“叶小姐，郑小姐，老板吩咐我来接你们。”
郑舒云晃动的眼神落在叶宁身上，昨晚叶宁就已经给了她答复，但是现在她还是跟她再次确定着。
万一她要是改变了主意呢？
叶宁平静的说道：“我劝你也不要过去。”
郑舒云忍不住叹了口气，知道叶宁是铁了心不会过去了。
“穆文浩肯定准备了节目，你已经不去了，如果我在不出现的话，我怕他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叶宁严峻了表情，“他要是真的想做什么，就算你去了，也改变不了的。”
比起郑舒云，叶宁对穆文浩更加了解。
郑舒云还是摇摇头，其实她是不忍心看到穆文浩失望的样子，她过去之后还能陪在他的身边。
叶宁看她坚定的神色，知道劝说也没用了。
“那你自己一定要注意，如果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就赶紧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