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接连多天的带孩子生活后,
老师摊开手掌,五指紧贴,作“拒绝”动作。表示:“这孩子现在由你们接管。”让老师总带孩子不是太好。其他捡回来的人多少该负点责任。于是照顾孩子这个责任不断被推搡,从五条悟手上被交至夏油杰手上。又从其手上交至硝子的医疗室。但她不会长时间逗留于高专内,一天下来有六成时间各处奔波。
自然作为被抛至硝子手上照顾的临,也会随她到处走。后面走得累,便干脆挂于照顾者后背,看使用反转术式不断治疗他人。
“硝子姐姐,这样每天,不辛苦吗?”
消耗少女青春可是最大恶极的一件事,更何况还是硝子这样的美人。只可惜这并非是谁能控制的。从踏入咒术界一刻起,每人的命运便被暗中旋转的齿轮所固定。卡死的齿轮、无法搬动的零件,亦是彼此的命运、所行走的道路。
现今是万物复之春,可对于她而言,是不是代表新的一轮辛苦呢?不过也不太清楚,无法推敲。从医疗室开始,便陆续不断有病人进入,有时进来两个……甚至更多!
这些个都需由她去治疗,那样太过辛苦。
那双明亮有神眼下模糊间有一层微微淡色的乌黑,若是久下去,这双乌黑会不会变得更深色?
一天也过一半有余,夏油与硝子姐姐倒未有说上几句话,不是不愿意说话,而是根本说不上。每次刚坐下来休息,未一两秒便要站起身去观察、治疗新病人。
受伤的人好多好多,数不过来。
看着手上十指已然伸出的手掌。
看来又得重新再来呢。再数一次吧——第三次这样想。
手上冰棍一条又一条,硝子害怕自己未时间陪同,又害怕小孩子无聊,只好给冰棍消遣时间。虽然这样吃会吃坏肚子,也不知究竟有意或是无意。
这样的生活会持续很久吗?直至一生。
那她会愿意吗?不知道。
像夜蛾老师所说那样,很多事情不是自己能决定的。她是想知这个问题,但不敢深入去想?抑或早已接受自身命运。
又是一个病人被抬进去。蔚蓝的大眼状似不经意、偷偷瞄向治疗室门口一小片地方。视线角落内堆满烟头痕迹。
姐姐真辛苦呢。
好忙,好忙啊!
话虽如此,我此时此刻本不应于医疗室外。
从今天早上来至这里开始,硝子便找个空旷的室内让临待着玩。似乎已经确认不会有任何人来此,便嘱托好后任由其待着。自己时不时才来看下,不犯大错。
她每次都会带来冰棍。回去时,便连忙从后门一小洞内钻去。无论是姐姐,父亲亦或是其他人,便连老师也是都不想让我的存在被外人所知晓。是因为什么呢?
一天时间终究被消磨殆尽,尽管再难熬。夜晚的黄昏、树杈上的乌鸦嘶哑地叫,亦代表迎接新一轮苦难开始。
此次,她终于与我同坐。同款冰糕于二人嘴边放着,她们默契对视一眼,后者假装无意、错开眼神。随时间推移,其中一方冰糕被尽数吞进肚中。黏糊的木棍随意扔向后方,发出“啪嗒”清脆响声。仰视的脑袋从后方转移前方。歪头向旁边小孩:“你今天…其实偷偷走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