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师父报仇?”狄啸看那匕刃划到眼前,想用一只手抓住,可那刃光太快,竟是以不可思议的角度调转向他的咽喉。他只能退身,松开燕熙的手说,“凭你,恐怕不够。”
燕熙旋身退开,从桌下.摸出流霜,长刀如霜降般密集而来。
狄啸连退几招,一连撞开一排窗子,到最靠边的窗子时,从夹缝里拔出了狼头刀,说:“我猜测过你的身份,若你真是与太子相关,绝不会不顾大局,在互市动手。”
寒风从洞开的扇子蹿进来,流霜拔开风声,燕熙冰凉地说:“今日在互市打架的是河清号,这不过是生意人间的斗殴,与大靖太子无关。”
“阴险狡诈。”狄啸挥刀砍来。
“丧心病狂。”燕熙回敬道。
这场谈判,从一开始双方都别有用心。
两把兵器都没有犹豫,在彼此见光时撞出火光,流霜借着流畅的刀身,在相撞时顺着对方的刀刃滑下,卸力抽走。
那一撞气势雷霆,狄啸的力量大得惊人,燕熙的气海深不见底,双方试出对方力道之后,抽刀退开几步。
狄啸暗自心惊。
因为能正面接住他一刀的人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了,连大名鼎鼎的汉临漠,在接他第一刀时,都被砍得差点握不住刀。
然而,这大靖太子看着清瘦,竟是能从他狠力一击中全身而退。而他的力量在对方的招式里如百川入海,消弥得无影无踪。
高手!
血水滴嗒,从狄啸胸前的伤口淌出来,他没有时间包扎,因为燕熙根本不给他机会。
流霜如挽了星光般密集袭来,厚重的狼头刀把流霜的剑花挡得严实,狄啸在每一次刀锋相撞间试图压制流霜,都被流霜狡猾地跑掉了。
狄啸看出来燕熙有意回避力量的比拼。
大靖太子会武之事,藏得太深,狄啸之前毫无线索,好在他今日是有备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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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燕熙出手之时,在场的邬森便发出警报,然而他等不来高手帮他从紫鸢那里讨回手指,紫鸢的剑光在冲突陡起之时,便如鬼魅般横扫而来。
剑寒至眼前时,邬森甚至来不及反应,手臂已被削去,血溅红了一面墙,邬森痛得乱叫起来,对紫鸢既恨且惧地嘶喊。
变数来得太快,卫持风紧跟着燕熙的动作要前去相助,破窗声同时响起,数名彪形大汉跳进厢房,弯刀密集袭来,卫持风不得不回身拦截袭击。
紫鸢的长剑如破竹,血水在挥剑时扫在四周,她一人一剑,就守住了楼下冲上来的漠狄人。
卫持风刀光迅猛,一连划开几把弯刀,对外头打了个哨声。
埋伏的北原王府暗卫和锦衣卫尽数跃出。
与此同时,酒楼的大掌柜现身在闹市,友好地劝说互市的商号关门。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双方都以猎人的方式相继现身,互市血光乍现。
酒楼里的跑堂和小二从墙角桌下抽出利刀,迎头对上外头冲进来的狄漠人。
紫鸢砍翻了第一批冲上来的高手,在转身地空隙里对卫持风说:“这里交给你,我去助主君。”
卫持风抹了一把脸上的血,严肃点头,他用力地拍上窗户,把一个试图跃进厢房的杀手拍得满脸是血。
这是一场精密的计划和大规模的厮杀,个个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没有人穿军服,也没有出现军刀,出动的锦衣卫也特地不用绣春刀。
两方都是高手尽出,刀光剑影里,血流成河。
这显然只是一场私斗,两边都极力撇清与政局的关系,互市于两国太过重要,狄啸与燕熙都不想把互市拖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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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熙与狄啸已经过了几十招,狄啸从最初的意外,到轻视,再到不得不全力应对。
他难以置信地打量燕熙,如此单薄的身体,为何会有源源不绝的力量?
似有广袤无垠的气海,接下了他所有的攻击。
这是狄啸碰到最难缠的对手,流霜似雪似雾难以捉摸,那身白衣如浮云般神出鬼没,狼头刀力量刚猛,但速度不如流霜,在初交手时,各显优势,狄啸一时奈何不了燕熙。
然而,再快的速度在绝对力量面前,总会显出劣势。
燕熙一直避免与狄啸正面相撞,故意引得狄啸穷追不舍,地上溅的血渍渐多,燕熙在等待狄啸脱力之时。
狄啸自然看出了燕熙的用心,他不再缠斗,而是退开几步,抬手撕了布条要绑伤口,燕熙果然主动上前。
狄啸这一次没有用任何招式,他就死死盯着燕熙,他的力量是山,山不必转,只须等对方自投罗网。
在白色衣袂靠近时,狄啸的下盘极稳,硬承了一处擦伤,瞅准空隙捉住燕熙肩膀,一个过肩摔把燕熙重砸下去。
燕熙练习多年瑜伽的身体柔韧有力,在半空中扭腰翻转,然而狄啸的力量太强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