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的破碎感。
他如今连这个美人到底是谁都不知,却一次次因为这个人软了心志。
他没有回避燕熙这种不在意的蛊惑,陷进那目光里说:“北原王府,先把你洗干净。”
燕熙故作害羞地说:“不去你家,你家里有家长。”
宋北溟轻笑了说:“想去哪里?”
“我家也不行,我家里都是死人,会闹鬼。”燕熙像是很茫然地眨眼,瞧着他。
“我想到一个地方。”宋北溟闻着半晌也没有消退的“荣”,他敏感地发觉“荣”甚至更浓郁了。
宋北溟蓦地明白了燕熙凑这么近想做什么,他道:“本王带你去洗鸳鸯浴。”
燕熙低低笑了两声,叹气:“火气太大了,本官今儿洗不动。”
宋北溟听着那柔而哑的笑声,喉结滚了滚道:“不用你动,今儿本王伺候你。”
燕熙像是不谙世事的应:“行啊,这些血好脏好难闻,请小王爷一定要帮本官里里外外洗得干干净净。”
宋北溟也叹气:“也就宣大人敢如此使唤本王了。”
燕熙受用地伏在宋北溟肩头上轻笑一阵,然后抬眸,他什么都不说,就这么瞧着宋北溟。
宋北溟停下脚步,回应着燕熙的目光。
燕熙说:“梦泽,我想——”
下一刻宋北溟偏过来,吻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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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白珩看到北原王府的人马冲卡时,几乎要喜极而泣了,他激动地跟着跑起来。
他一个书生,跑不过王府兵马,然而他尽最大的努力奔跑在靖都事变中危机四伏的街巷中,灯笼跑灭了,鞋子跑脏了,发冠乱了,他都没有停下。
他远远看到宋北溟如天神降临一般杀进了宣宅时,就知道战局扭转了。
北原王府的人认得商白珩是吏部的要员,见商白珩不顾一切往里冲,只当他有公务在身,也没有拦他,而是派了高手一路护着商白珩到了宣宅门前。
商白珩看到了平素安宁的宣宅变成了尸山血河,他心像被人狠狠生挖走一般,刹时疼得泪就下来了:“微……微雨……”
因为不能暴露他与燕熙的关系,他唤得几乎没有声音,是以里头正跃出院墙的两个人都没听到。
可商白珩看到了宋北溟把他的学生扛走了,也看到燕熙亲热地环住了宋北溟。
他一下定在原地,眼泪顿时就止住了。
他理智地想:我甚至连光明正大为微雨哭的资格都没有。
他看着宋北溟几个跃起就消失在夜空。
他们会去哪里,又会发生什么,要去多久?都是不足向外人道的隐密了。
商白珩是极克制睿智的人,他在这种情感绝境中,非常聪明地找到了可以安慰自己的一面——至少,微雨是平安的。
他用力地抹了一把脸。
路上磕磕碰碰地跑太快以致他的手很脏,这么一抹他干净的脸就花了。
他无所谓地大步往回去。
灯笼上“清明”两字随着他的脚步摇晃,摇晃。
里面没有光,照不亮回去的路,商白珩竟然也没有察觉。
在某一刻,他想起去寻找夜空的月亮。
可即便重云散去,今夜也没有月亮。
他到底是再也见不到那天美丽的月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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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府。
梅筠提着一箱药材,勿勿往外走。
小厮快步跟着他。
梅筠问:“孙大夫来了么?”
小厮说:“少爷您捎信回来时,我就着人去请了,之前各处设卡,孙大夫来不了。方才总算撤卡了,这会人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我去与父亲说一声,你先到外头马车等我。”梅筠快速地说,“对了,马车太慢,我骑马去,你带人一起送孙大夫。”
随从应声去了。
梅筠一回头,见父亲梅辂正站在游廊拐角瞧他。
梅筠顿了会,走到梅辂跟前说:“父亲,儿子要去一趟岳东郡。”
梅辂没有回答他,却问:“你今日在户部把人都守住了么?”
“今日散值,儿子召集开了户部的清谈会,儿子亲自守在门口,想要中途逃会的人都叫回去了,都记在名单里了。”梅筠快速地答完,转而说,“父亲,这会宋大帅还在城门,还能赶上求她放我出城。儿子这便走了。”
梅辂却道:“你知道这名单有何用么?”
“大抵与今日事变有关。”梅筠虽急,思路仍是非常清晰,“接下来还要清查这些人的关系,儿子知道此事很急,可是父亲,我必须要去一趟岳东郡。他遇刺已经一天了,可我还在这里。”
“你既都懂,何不趁热打铁把主使查出来。此时靖都正是用人之际你正是大有可为之时。”梅辂道,“你若去岳东郡,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