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向坤宁宫正殿,盯着那扇临近的高门,眼底的仇.意.暴.涨起来。
小宫女引路正要推门进去,忽听里面传来凄厉的一声:“你们不要过来!”
小姑娘霎吓白了脸,惊叫了一声。
周慈宅心仁厚,既便在盛怒下,意识到有危险,还是本能地去捂小宫女的嘴。
可他毕竟只是个医者,速度再快也快不过里面冲出来的侍卫。
那侍卫出来就是拔刀,见着周慈怔了一下道:“周太医?”
周慈认出此人是跟着英珠的侍卫,他飞快地扫了一眼侍卫身后半掩的门,眼底精光一闪。
周慈知道英珠对唐遥雪的情义,立即猜知了里面的情境,他不再掩饰自己的仇.恨,了悟地冷笑道:“外面交给你了。”
周慈踏进坤宁宫正殿,阖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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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里窗子和帐子全都阖着,帐子也全放下了,空气中有灰尘的味道,阴暗又令人窒息。
可正是这样的压抑才能叫仇.恨.烧得更热。
周慈拎药箱的手指青筋毕露,他穿过屏风,看到跪在地上那个穿着明黄宫装的女人。
周慈重重地摔下了药箱。
英珠闻声回望过来。
他们无声对望,眼里皆是翻滚的复.仇.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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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雪化真相
周慈走到姜皇后身前。
姜皇后看到他时,升起获救的狂喜。
可当她看到周慈摔了药箱,便感觉到不好了。
姜皇后撑身往后退,质问道:“周慈,你跟这个贱奴是一伙的?”
周慈在后宫多年,早看穿了姜皇后忍耐贤惠的伪善面孔。
就是这个女人,叫唐遥雪在后宫生存艰难,也是这个女人策划了唐遥雪的死亡。
天玺帝查出真相,为了平衡而按下不表。
有资格在墓碑上刻上“未亡人”的人选择了忍耐,可是周慈做不到。
周慈在姜氏倒台之后,就开始对姜皇后用药了。
他原以为,只有他,今日竟遇到了同仇敌忾之人。
周慈看向姜皇后,这个人不再华贵,形容邋遢,可这种浅薄的报应不足以让生者解恨,更不能告慰亡灵。
周慈说:“姜皇后,你知道为何我们都恨你吗?”
姜皇后靠到墙角:“本宫自问与你们无怨无仇,你们肯定是找错人了。”
周慈与英珠对视一眼。
英珠来得早,已然陷入冰冷的恨意中,他冷笑道:“你自己做了多少好事,你自己心理清楚。若你对人宽容,广结善缘,也不至于姜氏一倒台便门庭冷落。大家都在盼着你死,你没察觉么?”
姜皇后受不了这些低贱之人用这种态度与她说话,她恨恨道:“本宫乃大靖皇后!本宫做什么都是对的,本宫对你们有所指责,便是指点你们,你们竟然敢有微辞!”
“就是你现在这副嘴脸。”英珠取出一把小刀,对着姜皇后的脸,“让大家觉得恶心。凭什么我们用命来服侍主子,主子就可以随意践踏我们的尊严和生命,就凭你姓姜吗?”
姜皇后眼睁睁看那小刀离自己的脸只有寸许,她怕得两眼发直。
在利刃面前,权势、身份都如此的不堪一击,此时傲漫救不了她,倒台的姜氏也求不了她,她猛地想到什么,大声喊:“本宫有钱!坤宁宫的暗格里都是黄金珠宝,还有存在外面钱桩的钱!这些钱够你们活百年千年,本宫都给你们!”
英珠狂放地笑起来,他与周慈对视一眼,看到彼此眼里一致的冷漠,会心一笑。
英珠道:“很多钱吗?”
姜皇后看到了希望,热切地说:“本宫宫里头有现银二十万两,加上银票一共有一百万两。姜氏的私库我也知道在哪里,你们放了我,我就告诉你们。”
周慈听到这个数字也笑了:“真好啊,我们殿下正缺钱呢。”
姜皇后猛地一怔:“你们殿下?你们说的是谁?”
英珠忍不住得意地笑道:“我们都是忠于皇贵妃的人,你说我们殿下是谁?”
“燕熙!”姜皇后大怒道,“那个贱种!他怎么配拿本宫的钱!”
贱种!
周慈和英珠都受不了这个把唐遥雪母子都骂进去的词。
他们都往前冲了一步,英珠离得近,小刀手起刀落,在姜皇后脸上划出一道长痕。
鲜血淋漓。
姜皇后先是一愣,她根本曾想过竟然有人敢对大靖皇后下手,她拿手一摸,满手都是血,惊怖地大叫起来:“血!你们竟然敢对皇后不敬!”
英珠讥笑道:“醒醒吧,你这个皇后早就名不副实了。你现在连皇子都没有了,你还做什么皇后、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