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间的交情,不谈品级。我问你的话,怎么不答?”宋北溟逼视着他说,“值不值钱不重要,好不好用才要紧。好闻么?那帕子我贴身藏的,给你之前就放在我内襟里,你闻着舒服么?”
燕熙方才闻茶香时,便确定了茶里没有活血培元的药,这才轻轻抿了一口,入口竟是十分清爽沁脾。
宋北溟在这些细节上的安排,讨好的叫他很是舒服。
于是他语气也软了些:“既然梦泽要与我平辈论交,那我不答你的话,你又何必一再相逼,让着我一些不行么?”
“我宋梦泽哪里舍得逼你。今日你说要回家,我便依着你,又赶着来等你,这还不够平辈论交的诚意么?”宋北溟品着燕熙类似撒娇的语气,耳朵有些发烫,“你要早这么求饶,我大概什么都送你了。我这里帕子还有很多,你要不要?”
燕熙闷声笑了声,话音里便添了些许勾人的得意:“我要什么,梦泽都给么?”
宋北溟不去接燕熙的题外话,他往自己衣襟里指了指说:“微雨,你来拿,都给你。”
燕熙故意冷了脸:“宋梦泽,你把我当什么了?你那些花楼里的姑娘?”
宋北溟明知故问:“你是姑娘么?”
“我……”燕熙总不得把自己与倌儿做比,宋北溟这话问的太狡猾了。
燕熙瞪着宋北溟。
宋北溟被瞪得很舒坦,面上似无动于衷地说:“微雨,你往想到什么了,说来听听?”
燕熙嗔笑道:“你这样逗弄我,很得意是么?”
宋北溟大呼冤枉:“我哪里是逗弄你,分明是在讨好你。微雨,你满腹经纶,才智出众,旁的事情都洞若观火,我这点心思,你竟察觉不出来么?”
燕熙无邪地说:“我年纪小,不懂事。不像你,久经风月,是个中老手。可就连我年少无知,也懂得你这些把戏都是老掉牙了的。小王爷啊,收买人心,只用这些手段太肤浅了。还是说,你觉得我只值得这些?”
宋北溟叹了口气,端起茶水一饮而尽:“换别人早就芳心暗许了,是你太难哄了,微雨。”
燕熙好笑地说:“又把我比做你那些姑娘了吧?方才你还说不能这样比。”
宋北溟往自己杯子里满上茶,朝燕熙递过来:“你啊,真是牙尖嘴利,我认输好不好?我在你这里很有诚意,你想问什么,随便问来看看,我能答的都说给你听。”
宣宅的饭桌很小一张,宋北溟手臂长,隔着桌子把茶杯送到燕熙眼底下。
燕熙闻着那茶香,一下愣住,没想到宋北溟就这样认输了。
他有很多问题要问,一时头绪有些乱,略呆地望住了宋北溟。
宋北溟这才难得见着了燕熙乖愣的模样,他没察觉自己心情已然跟着愉悦起来,语气几乎是哄着的:“想不想喝一口我的茶?”
燕熙注视着那茶杯——这是宋北溟用过的。
上面还挂着宋北溟喝过的水迹。
燕熙闻到了比往常更浓郁的“枯”的香味。
他圆润的喉结缓缓滚了滚。
想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