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
不止于此,他浑身汗毛都立了起来,每一个毛孔都在愉快地呼吸。
在那药香的安抚下,他体内的燥意在降低,身体里每一处都在往舒畅的方向发展。
燕熙敏感地认识到——宋北溟身上的药味,可以平息他身上“荣”的燥意,离得越近,他身体的燥意越弱。
他的身体,非常喜欢宋北溟的味道。
他的血液愉悦地流动,仿佛在说:
“好香。”
“想闻。”
“还想再近一点。”
这让燕熙有点难堪,他耳朵上的热好不容易退下去,脸又烧了起来。
他两辈子都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他一时有些无措,觉得自己该离那香味远一些。
可那违背自己身体的感觉,他处在矛盾之中,这让他心中警钟剧鸣。
不能这样。
燕熙告诫自己要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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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相对,各自安静。
片刻之后,宋北溟缓声说道:“宣隐,字微雨,山东郡人,出身耕农之家,父母早亡,由兄嫂照顾长大。十岁中秀才,十八岁中举人,十九岁中状元。这速度,把前几年元及第的商白珩都快要比下去了。”
燕熙迎着宋北溟的目光,他拿不清宋北溟的意思,安静地听。
宋北溟接着道:“你小时候甚至没正经读过私塾,开蒙也比旁人晚,运气好在十岁的时候遇着个落魄秀才邻居,他教了你四书五经。你有几分禀赋,很快把穷秀才的书都读完了。中了秀才之后,全靠县里教育给的书。这样的条件,竟让你一路考中了状元。”
听到这里,燕熙也就不奇怪宋北溟初次见宣隐,就能开口准确地叫出名字。燕熙听出来了,宋北溟是要对他发难。
宋北溟冷哼了声:“你乡试、会试成绩不算出众,两次的卷子写的也是中规中矩,为何到了殿试,文章陡然有如天成?”
这种问题燕熙答过多次,他信手拈来便答:“文章妙手偶得也是常有的事。下官这等白衣出生,劳烦小王爷费心彻查,实在过意不去。”
他顿了顿,谨慎地开口:“小王爷将我查的这么清楚,不知有何指教?”
宋北溟把玩着绕颈长的奇楠手钏:“靖都上下,各世家,各权贵,早把你祖宗十八代都查清了。宣大人不知道么?”
燕熙状似茫然地说:“我区区一介寒门读书人,有什么值得大家这么查的。如此兴师动众,实在过意不去。”
“不觉得你这状元得的,太容易了吗?”宋北溟拿黑色手钟指着他说,“我怎么不信呢?”
燕熙微愣。
这样的措辞,背地里很多人说。当面这么说的,宋北溟是第一个。
燕熙温顺地说:“感谢小王爷的关心,还费神想我的事。”
宋北溟把长长的手钏压在掌下,目光含了狠说:“在我面前弄虚作假可不是好主意。宣隐,你不是一个温顺的人,否则,以你这出身和长相,根本不可能好端端的来到靖都,早八百年便被人金屋藏娇了。”
燕熙无邪地笑了笑说:“哦,这世道那么奸险的么,下官怎么不知?”
宋北溟讥笑道:“好虚伪。你把赵崇逼死在都察院监时,难道不奸险么?”
燕熙无辜地说:“赵崇是谁?”
宋北溟笃定地说:“不肯认是吧。你前脚才出都察院监,后脚他就自缢了,敢说与你无关?”
燕熙可怜地说:“小王爷您也说了,我出身寒门,在靖都无派无系的,我要杀他,也得有动机吧?”
宋北溟喟叹一声:“是了,我也想向宣大人讨教,你一个无依无靠的正七品小官,怎么敢动姜首辅派系的人?”
燕熙无措地说:“啊?赵崇是姜首辅的人么?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普天之下,莫非王臣。我以为这满朝文武都是陛下的人呢。”
宋北溟:“状元郎果然是伶牙俐齿。死到临头还嘴硬是吧?你知道现在靖都纨绔圈对你开价到多少了吗?”
燕熙好乖的问:“小王爷说的什么价?”
宋北溟邪性地笑道:“本王也想知道啊。不如你来说说,你身上什么东西贵到值万金一晚?”
燕熙微讶说:“好贵啊,我一辈子也挣不到这么多钱,我身上有这么值钱的地方么?”
“冥顽不灵。”宋北溟看燕熙油盐不进的,褪了笑意,沉脸说,“本王原是看你有气节动姜家派系的人,才有意提醒你。今日言尽于此,你好自为知。”
“小王爷莫生气,下官领情。”燕熙走近了些,乖巧地行礼说:“下官十分感谢小王爷提点之恩。”
宋北溟的手在不可见处突然攥紧了手钏,他往后仰了些,冷脸说:“别说这些没用的,你离我远点。”
“?”燕熙疑惑地退了一步,瞧着宋北溟。
宋北溟似在忍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