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燕熙抓着话柄,这才慌了,支支吾吾地说,“我什么也没做。”
“我娘活的好好的,你竟恶毒到诅咒她死?”燕熙逼进两步,直指着燕焦,“她虽不是嫡母,可她尊为四妃之首,论礼也能受你一声母妃,你这样说她,便是不孝不敬!再有,若我娘有个三长两短,定是你在暗中使坏。倘我没了娘,便是磕破了脑袋,也要告你的状,问你的罪!”
局面已失控到令在场之人个个心惊胆寒。
眼下剑拔弩张,在场的都是皇子每一个都如站在刀锋之上。说错一句话,表错一个态,都是要问罪甚至要命的事。
文华殿中人心惶惶,针落可闻。
燕焦面上五颜六色,还兀自强辩,不肯落了下风。可与他亲近的二皇子燕烈已是吓得汗如雨下。
燕熙神情激愤,心中却是冷笑——今日目标已达成。
这一趟,没白来。
今天激燕焦说出来的每一句话,未来都是悬在燕焦以及姜氏头顶上的利剑。
因为燕熙知道,贵妃娘娘确实快要下线了。燕焦今日的“未卜先知”,明日便是永远也洗不清的罪证。
燕熙望了一眼外面沉沉的天色,冬至已至,风雪逼近。这时日啊,正是夜最长的时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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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有人将文华殿之事与各处报信。
因所争之事,涉及后妃名誉和兄弟关系,算是燕氏宗族纷争,近在咫尺的翰林院没人敢出面,怕处理不好,几边都不讨好。
只有裴鸿敢站出来,他气得胡子都要飞起来,捏着戒尺站到文华殿外大吼一声:“都给本官闭嘴!圣贤书都白读了!你们这是要气死我这个老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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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皇后那边得了信,气得摔了杯子,却也不愿来主理此事,只差人来传燕焦和燕烈回去。
燕然、燕焘的母亲位份低,什么都不敢说,只寻了由头,差人来叫儿子。
只有一队人急急行来。
来人摆了全副依仗,停在文华殿外威势十足。
她下了辇,由大宫女扶着往里走。
她艳光逼人,叫人不敢逼视;行走间肃然,更添庄重之感。
“镇国公主驾到。”
燕桢儿迈过红漆门槛,冷然瞧着众皇子,甩袖坐到主座上。凤凰步摇熠熠生辉,晃得所有人不由抿了声,她在这各怀心思的安静里肃声道:“拿本宫印来。”
两块金印被摆在案前。
她说:“本宫乃先帝钦封的镇国公主,皇兄加封的大长公主,今日皇兄不在,燕氏长辈只我一人,我便来管管你们这些混账子孙!”
燕桢儿地位超然。
先帝去时,膝下无皇子,只有她一个孤女。天玺帝从她父皇手中接过皇位,牵着她的小手走向宝座。
她是多朝以来,独一个被山呼万岁过的公主。
但凡她说话,天玺帝都是允的。
今日她虽不是嫡亲的皇姑母,但她说话份量之重,连宗族长老也不敢置喙。
“在场的燕氏子孙,都给本宫跪下!”燕桢儿斥声。
皇子们来不及跑,都跪了一地。
燕桢儿说:“我燕氏立朝二百余年,凭的是肝胆相照,上下齐心。今日你们所言,字字句句都是在刨祖宗的基业!今日下学,回去全部抄燕氏家训百遍!”
没有人敢说个不字。
燕熙伏首听着燕桢儿铿锵的话语,心惊翻涌。一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燕桢儿经此一事,更显其是燕氏嫡系传承;二是这一出戏,原著里没有,也就是说,剧情确实是能改的。
燕煦没有母亲,不像别的皇子那样被人叫回去,平日里多是燕桢儿以皇姑母的身份照应他,燕桢儿跨出门槛时,盯了他一眼,他便乖乖地跟着一同回重华宫。
燕熙抬头望着大长公主那形制同太子的正一品仪仗陷入了沉思。
正回神时,见燕焦瞥眼瞧他。
他冷笑一声扭头就走。
那燕焦气得讥诮道:“你别高兴的太早,总有人让你吃苦头。你娘前头才让北原的大公子蒙羞而被削了世子封位,后头北原就把小公子送进宫来了。听说宋大公子前些日子还残了身,宋家兄弟感情笃深,那宋北溟可不是好相与的,你等着他找来你讨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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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有这一出,下午的武艺课只剩下燕熙与宋北溟两个学生。
少保汉阳,是一位战功赫赫的老将军。
汉阳念着燕熙身体,许他在箭亭中习操。
然而,谁也没有想到,这已经算是特殊照顾的安排,还是没叫燕熙逃过一劫。
当那只箭破空而来之时,汉老将军是第一个听出风声的。他奋不顾身地向燕熙冲去,却快不过那箭势凌厉。
燕熙是在汉阳那一声惊惶的大喊中才反应过来的。他怔怔回来,隔着一箭之地的距离,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