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可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带队的牢头却说不能对李进忠用刑,打一顿都不行。
无奈,狱卒们也就由着李进忠去了。
二叔是个忠厚老实的人,许是从狱卒看自己不耐烦和嫌恶的眼神中察觉到他有可能影响到了人家休息,因此在第五天,也就是今天早上的时候,他不哭也不唱了。也没有再跟前两天一样躺在地上,而是操起衣袖蹲在墙角。
就那么蹲着。
狱卒们只要看住人别让自个了断了就行,其它的他们不管。李进忠不闹,于他们也乐得清净。
二叔是蹲着,可心里却有千万的事在想。
人要死了,总是会想到过去,想到最亲最怀念的人。
二叔并不后悔替侄儿出头打死那杨涟,他只后悔自己书念的少,当时打杨涟时没能给其列上个十八、二十四条大罪,叫世人都晓得这奸贼的罪恶。
二叔也有担心,既担心侄儿能不能安然渡过此劫,又担心自己死后尸首有可能被随意丢弃,那样的话大哥和侄子他们就没法带他回乡安葬。
孤魂野鬼般的日子,二叔真是过够了,他不想再过了。可身后事又不能由他自己决定,只能暗自祈祷菩萨保佑死后能魂归故乡,又或者保佑侄儿们能够找到他老人家的尸骸。
就这么东想西想,大约半个时辰后,牢房外突然传来脚步声,继而就有狱卒将门打了开来,之后进来几个锦衣卫不由分说将二叔架了起来,然后径直拖了出去。
是咧,该送咱上路咧!
二叔被人架起来时,竟然松了口气,他不怕死,可等待死亡的滋味真不好受。
到头喽,到头喽...
二叔没有半点挣扎,任由锦衣卫们将自己往外拖,只是在过道见着那个牢头时,他老人家还是下意识的问了句:“劳驾,咱还没吃断头饭咧。”
牢头面无表情,丝毫没有叫人端来断头饭给二叔的意思。
二叔心中有点凉,暗自嘀咕难怪都说诏狱不是人呆的,原来这杀头都不叫人吃饱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