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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中,一个矫健的身影从水泉院的墙头翻过,然后“哎呀”一声趴在地上。许久,那身影跟受惊的兔子般左看右看,确认没有人发现他后,这才一瘸一拐的摸进林中,随手折了根树枝一步步摸索着……
这每一步走的都无比艰辛,然痛并快乐着。
正所谓:日落西山红霞飞,战士打靶把营归,胸前的红花映彩霞,愉快的歌声满天飞。
一个多时辰后,金鸡报晓,东方露出鱼肚白,碧云寺上空响起钟声。
“娘希匹,和尚们也不怕扰民,大清早的还让不让人睡了!”
魏公公摸起枕头砸在了门上,想埋进被窝继续睡,可不一会就听到了僧人的早课声。终是受不了,只得强打起精神坐起,兀自呆了几分钟后,吐了一口气,强撑着下床。
脚刚落地,就觉酥软无力,不由警省自己:尔身为大明朝的栋梁之材,怎可纵欲过度,负了江山社稷呢!
古之欲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
何能诚其意者,唯格物致知!
昨夜熬夜格物,确是伤了元气,累了心神,往后不能再如此专心致志了,反正也知了。
魏公公摇了摇头,昨夜虽是累的差点送掉小命,但终是弄明白一个道理。
越是有气质的女人,就越荡。
想到郑贵妃婀娜身姿和狂野形象,不禁暗赞一声:那个仙人洞比桃花源还要美!
啧啧之下,又有些伤感,他与贵妃之间便是吃禁果的亚当和夏娃,这次吃了,下次怎么吃。
双方的身份注定不可能朝朝暮暮啊。
伤感之余,也只能任其发展了,这种事,强求不得,也不能多吃。一来伤他身,二来易出事。
用冷水洗了脸后,总算有些精神,便推门负手巡视起来。不过因脚上不便,只能以拐棍拄之,这使左右亲随都是诧异,不明魏公公何以负伤。
魏良臣也不解释,拄棍巡视。
清晨的西山,空气格外的好,让人闻之便精神抖擞。
见厂公起的这么早,一众番子、亲卫都是敬佩,沿途行来,俱是“厂公早”的亲切招呼声。
厂公待他们也是亲切,丝毫不摆架子,屡次停下与他们亲切交谈,鼓励他们再接再励做好本职工作。
如此一番,公公到了水泉院外,见着庞保正和一个内侍在门外说话,便上前问道:“娘娘起了么?”
“起了,起了。”
庞保和那内侍已知魏公公如今是东厂代督公,敬畏之余自是要巴结。
“好,咱家那边已准备妥当,稍后待娘娘梳洗用完斋饭后便可回宫了。”魏良臣朝庞保二人点了点头,径向院中走去。
庞保颇有眼力,见魏公公拄着棍子,忙快步上来:“公公,要不小的扶你?”
“不必了,小伤而矣。”
魏良臣笑着拒绝,入内之后迎面撞见贵妃身边的贴身内侍郑尚仪,忙驻足微笑示意。
那郑尚仪也是好说话之人,朝魏良臣笑了笑,见对方拄着棍子,不由好奇道:“怎么,小魏公公受伤了么?”
“噢,昨夜巡视时不慎摔了一跤,”魏良臣轻笑一声,“不碍事的,过得两三日便好了。”
郑尚仪微一点头,以手指贵妃屋中,轻声道:“公公来的早了,娘娘尚未起呢。”
“皇命在身,咱家偷不得懒啊。”
魏良臣请郑尚仪自忙,整了整衣衫,拄着棍子便去拜见贵妃娘娘。郑尚仪不拦他,心里却别有思绪,因为贵妃娘娘曾与她说,要将她嫁于这个小魏公公。
这件事,她是不愿的,因为太监么…怎么能算男人。
好在,娘娘提了一次便不再提,这让她松了口气。
看着对方背影,却也觉这小魏公公若非净了身,倒也是个良配。
魏良臣那边到了贵妃屋外,可不敢直接进去,而是装模作样在外轻咳一声,道:“娘娘,奴婢魏良臣求见!”
屋内传来贵妃懒洋洋的声音:“进来吧。”
魏良臣左右看了一眼,贼也似的开了门溜了进去。进去之后,却见贵妃早已起了,坐在锦凳上,正在梳妆着。
“娘娘,要不要我帮你?”魏良臣放下棍子,想帮贵妃的忙。
“女人家的事,你会什么。”贵妃白了他一眼,有些诧异,“你脚怎么了?”
“昨晚打娘娘这出去翻墙时给崴了。”魏良臣一脸委屈,“都怪娘娘太能折腾。”
“自个没用,关本宫什么事。”贵妃有些心疼,示意魏良臣过来,“我帮你揉揉。”
魏良臣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