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时敏目光一动,逼问道:“听谁说的?”
“不记得了。”
良臣摇了摇头,任刘时敏再怎么问,他要么说不记得,要么说不知道。
刘时敏没有着恼,而是微微一笑,道:“咱家十六岁时做了个梦,尔后便净身入宫伺候皇爷,当时我父亲和哥哥们都觉不可思议,可咱家却是一点也不后悔…魏良臣,你可知咱家做了个什么梦吗?”
良臣摇了摇头,不吭声,虽然他也很想知道对方到底做了个什么梦把自己给切了。但他更明白,自己这破嘴还是不要随便搭人家话岔的好。
“和这八千女鬼有关系。咱家现在就想知道,你是从何得知这八千女鬼的,你若说了,咱家便放你走,不说的话,咱家便叫人杀了你,如此一来,不管这谶语是不是应在你身上,咱家都能宽点心。”
刘时敏说着不动声色的将灯笼又稍稍举高了些,灯光清晰的照在良臣脸上。
良臣傻傻站着,事到如今,他能说什么?
人家做梦都能未卜先知,他这小千岁跟人比起来,逊得不是一点两点。
“你当真不愿说么?”
“我真不知道。”
“哼,我看你是真不怕死了。”
“公公明鉴,我怕死的很,可我真不知道公公要问什么啊。”
“……”
刘时敏冷笑一声,却觉头疼,“八千女鬼”倒是应了个魏字,可看眼前这少年,分明就是一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农家子弟,似这种人,又如何有能力乱朝政呢?
他家世代忠良,为了弄明白异梦谶语到底何指,这才自阉净身入宫。单这坚忍和毅力,世间可无多少人能及,只是,胡乱杀人,刘时敏却也做不出来。
思虑再三,刘时敏决定给这少年一条活路,也不让这条线索就此中断。于是,他缓缓对魏良臣道:“你若不想死,以后就跟在咱家身边伺奉皇爷,你看如何?”
嗯?
这敢情好!
良臣一喜,只要不杀他什么都不好说。
只是,喜色才一个呼吸间,他又傻眼了:那算命的老头真他娘的言中了,他这是血光之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