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药的事情很快转交给还算姜尚仁。
宋轻舒则回到床边,继续守着她心心念念的女主。
她之前已经试验过,不论她作何努力,世界线都会回归到原著该有的方向。
女主之后肯定还有一番大作为,不可能死在这里,但这和她心中担忧并不冲突。
退一万步来说,这难道不是个趁机刷存在感和好感度的好机会?
说不定女主惦念着当时生病时有她一份照顾,在大结局的时候能放她一马呢。
无论如何,他们的行程就这么搁置在客栈里。
宋轻舒几乎是寸步不离地守在床边照顾苏若昀,生怕其身体上再出现问题。
姜尚仁不太往前凑,也很少说什么矫情的话,大多数时间都在厨房里研究那几味药材,确保所有东西都只过他一个人的手。
按理来说,只是淋了几十分钟雨,又及时喝上药,保证休息、身旁有人照顾,这么多条件叠在一起,哪怕之前闷过一晚上,情况也该好转吧?
但没有。
不仅没有,那天晚上苏若昀发烧到出现幻觉,口中含含糊糊地喊着疼,夹杂着听着都憋屈的惨叫和抽泣。
一家人围在床边,半点办法都没有,只能给她灌上药,安抚着让人睡上一觉,想着有充足的休息后身体状况应该能好一点。
一整个晚上,有的人几乎都没怎么闭眼,听到一点动静就会立马起身检查。
到天破晓时,眼看着苏若昀的脸色好像正常一点,终于含着泪睡过去。
宋轻舒以为自己可以松口气了,伸手去探床上人的额头,才发现温度依旧滚烫。
“为什么会这么严重?不是说吃上一两天药就能好吗?怎么还高烧不退啊?”
姜尚仁脸色已经可以用铁青来形容,他咬着牙:“药没问题,我可以保证。”
但这前提是药方没问题。
还是说,真如那大夫所说,风寒引发了其他病症?
宋轻舒不是个喜欢在胡思乱想上耽误时间的人,她赶紧让小儿子再跑一趟,找大夫过来进行第二次检查。
“不应该啊……没发现其他情况,应该就只是风寒而已,用的药也是没错的。”
大夫在说这些话之前,已经被宋轻舒强硬要求着检查过吃剩的药渣。
“非要说的话,那就是她体内寒气实在太重,所以一天的时间不足以康复,再难受几天就可以慢慢好转的。”
宋轻舒简直目瞪口呆。
她上辈子就很少往医院跑,这辈子更是在认识于老后,就没去见过别的大夫。
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不负责任的话。
开出一副药效不好的药,然后让人多喝几天,难受就忍一忍?
哪有这么诊治的?
“没有更好的药方吗?这是我儿媳妇,大家都不愿意看着她遭罪啊。”
大夫表情为难。
“方子是有,但是罕见的药材在这儿很难弄到,说了也是白说啊。”
“要不你们试试在附近山上找找有没有药引,一种根部有红色絮状的小蘑菇,这个季节应该还残留着一些,不过出现的可能性并不高。”
姜尚仁忽然拨开面前的人,两步上前。
“拿到药引,就能保证迅速痊愈吗?”
他说这话的时候,压迫感实在太强,大夫难免犹豫,硬着头皮才敢回答。
“是吧,不说吃下去就好,但效果一定比光喝那些药要来得快。”
他摸着自己的小胡须,叹着气劝阻,“那种菌菇本来就难寻,这都几月份了,就算有说不定已经被附近的居民采摘走,现在上山,也八成是白跑一趟。”
“更何况前两天才下过那么大的雨,山路会比之前还要更滑。说不定还要碰上什么饥饿的野兽?你是她男人吧,稍有什么不测,连你也要赔上去,这不是得不偿失吗?”
在一般人的眼中,女人总是没有劳动力重要的。
女人就算病倒,男人也可以顶起一片天,但家中的男人要是出事,这个可就算完蛋了。
“怎么就叫得不偿失?”
宋轻舒不乐意听那话,但现在是大夫在跟他们科普药引的事情,她也不好责怪人家多嘴,只能强调一句,“我们家儿子儿媳一样重要。”
“你再说说吧,关于药引的事情,究竟是否上山,我们会自己进行定夺。”
大夫还是越看越觉得这家人真是奇怪,但当对方递来可观的诊金时,他又坦然接受了。
不就是伺候奇怪一点的病人家属吗?他今天就算是一无所知,也得编出一百八十条消息来哄着。
经过更详细的深入讨论后,姜尚仁记下药引相关的信息,包括但不限于那种菌菇一般呈什么状态,平时呈现出什么习性,甚至恨不得将其好找的伴生物都问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