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这边聊的差不多,他们就回去收拾各自的东西。
大约半个多时辰后,粥棚的事情才彻底忙完,他们家里人也得以吃上晚饭。
还同往常一样,他们就坐在客栈的一间包厢内,一边吃一边复盘今日所做的事情,分析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咱们总不能接下来的几个月都如此救济,直到他们种出粮食来。”
“我们之前买到的粮食是不少,但毕竟是一个镇子的难民,要一直这样坚持下去的话,也撑不了多久。”
“得想想还有没有什么别的门路了。”
姜尚生慢慢放下筷子,满脑子都是如何处理接下来的事。
“给他们找些别的办法来挣钱呢?只要他们有收入,就能从别的地方买了粮食,也就不用再让我们来操心。”
这话说的轻巧,但如果挣钱那么容易,也就不会那么多劳动力被逼得向南迁移。
宋轻舒叹了口气:“我们回来的时候跑的匆忙,本来也没带什么东西,现在粮食却源源不断,已经有人在背地里猜测粮食是怎么来的了,空间的事情得想办法藏住才行。”
要藏其实也简单,找机会演出戏,做个障眼
法就行,问题是怎么做。
“这事情不能让其他人发现,咱们自己能不能弄辆板车?装作是把粮食从城外拖进来……”
“啪!”
瓷片落地碰碎的声音忽然响起。
屋里人噤声,不约而同看向传来声音的门口。
他们先前收留的那个老太婆,眼睛瞪得浑圆,正捂着嘴惶恐地后退。
“我什么都没有听到,求求你们不要杀我,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听清楚,我什么都不知道!”
要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就不会是这个反应。
话说上一句,见屋内人已经起身朝这边走,她吓得直接瘫坐在地上。
随着暖意蔓延,尿骚味渐渐飘散在屋子里。
竟是直接被吓尿了。
“没事吧?”
宋轻舒神色自若地朝她伸出一只手,表情甚至说得上温柔,“不用这么害怕,有没有哪里摔伤?老人家身体经不住折腾,摔一跤就有可能出事,要是不舒服的话及时跟我说,镇子上还有没撤离的大夫。”
老太婆反而更加害怕,瑟缩着不断发抖。
“不要杀我,我身体好得很,不要借此杀我,求求你们了,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他看上去已经被吓破胆,只会认
定什么话就翻来覆去反复说。
跟这样状态的人继续沟通下去没有意义。
宋轻舒抓住她的胳膊,把她从地上拽起来,动作已经有些粗暴。
“好了,我什么都还没说呢,哭成这样做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要将你如何。”
“活到这个年纪了,也该懂啊,眼泪只对在乎眼泪的人管用,道德绑架那一套在我们这边不起作用。”
“我不问你听到了多少,既然知道你听到的这些东西是不能往外传的,那就自己把它捂严实,最好是能烂在肚子里,明白吗?”
她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大,“要是哪天我们一家出事,镇子里的人也活不下去的,像你这样的难民可是首当其冲啊。”
说的是事实,但也是明晃晃的威胁。
老太婆根本就不敢说其他的,只能不停的点头表示自己已经了解了,求他们不要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宋轻舒这才松开手,眼神又挂上关怀:“刚刚那一下有没有摔着,还能自己走路吗?有衣服换洗吗?需不需要我送你回去?”
老太婆怎么敢在这时候接受那所谓的好意。
她连回答都不敢,只从嗓子里挤出一声尖叫,小跑着
离开。
虽然步履有些蹒跚,但看那脚步不停的模样,显然气足着呢。
宋轻舒这才回头看向屋内人,表情变得有些无辜。
“说错话咯,要提前完蛋啦,一步到位,省得中间演那么些了。”
姜珏南无奈地摇摇头,朝她招手:“过来,坐。下次小心些,离得那么近,要是她真的忽然拿出暗器,你连躲都躲不掉。”
宋轻舒嘿嘿直乐,似乎完全没有把先前的事情放在心上。
受到她恐吓的人此时却惊魂未定,回到自己房间后将门关上,花上许久才能接受这件事。
要留在这里想办法救人她还能理解,空间是什么?
她咬着自己指甲,换衣服的时候也一直在琢磨这件事。
夜色渐黑。
等寂静的黑夜将整座客栈完全笼罩时,确认二楼已经没有半点声音,那个佝偻的身影才蹑手蹑脚地从房间里出来。
她转头瞧瞧那几间已经熄灯的屋子,在心中冷笑一声,加快脚步,踮着脚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