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沁玉是个想得开的人,她重活了一世,本来就对一切都无所谓,是赵承弦用守护和温柔让她又重新燃起了对爱情的期待,现在爱情的火焰褪去了,只剩下孤寂,她虽然心痛,却也坦然。
她并不奢求赵承弦回心转意,也不想要去争去抢,抢回来的算计回来的感情又有什么用呢?
她现在想的,是如何能踏出靖王府的大门,去享受天宽地阔的生活--
月影却对他们之间走到这一步唏嘘不已,她以为自己不能幸福就罢了,没料到夏沁玉明明已经得到了幸福,却仍然握不住,感情,莫非就真的及不上权势--
因为赵承弦不许夏沁玉出王府,并且府中上下服侍的人都换掉了,她便也留在府中陪着,她不放心夏沁玉一个人呆着,特别是现在。
没料到,过了一段时日,夏润心却又出乎意料地来了,带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赵长恒被皇帝流放了--
夏沁玉本能地猜到了这件事定然和赵承弦脱不了关系,夏润心叹口气道:“前些时日,郡王呈上的平和年间的年鉴出了大漏子,将先皇的名讳写错了,皇上发了大怒,将他狠狠地斥责了一顿,此事被有些人捏住不放,弹劾他有谋逆之心,皇上便将他贬入了鸿胪寺做个舍人,可是没两天,他经手的两份批文又出了错,这两份批文涉及到两个邻国,这一错可就非同小可了,所以皇上贬他去了江东慕县--”
“这定然是陷害--”夏沁玉气呼呼地道:“我从小就和郡王认识,知道他从来都是最细致的,写个信也要看上三五遍才发出去,这么大的事情,他不可能会弄错的--”
夏润心皱皱眉头:“这也是明摆着的,郡王性格温和,在翰林院这么些年,一向都没有任何失误,接二连三这样,实在不该,慕枫说,追着他咬的,都是凌王的人--”
夏沁玉想起了凌王那日来靖王府的情景,心头起了疑心。
夏润心又望向了叶月影:“还有,这些时日世家大族之间起了关于月影妹妹的流言--说她心术不正,赖在王府多年不走,是想狐媚子诱惑靖王爷--”
月影的脸一下子红了,夏沁玉只觉得怒气直冲心头,呼一声站起来道:“胡说八道!谁说的,我要上门问个清楚,各家门各家事,月影在王府碍着谁了--”
夏润心赶紧拉拉她:“自然是碍着人了--”,她伸手朝着外头指指,又道:“慕枫让我提醒你们多加小心,此事这样传出去,肯定是要对付你们的--”
月影冷笑了一声:“我就知道前些时日为何会假惺惺地要给我做媒了,她眼中,可是一个也容不下啊!”
夏沁玉冷冷地道:“她真的以为我们就会乖乖地任由她收拾么?”
看见她眼中出现凶光,夏润心赶紧劝说:“不,你们不要乱动,现在你们身后都没有了靠山,胡乱出手只会害了自己,听我的,在枕梅楼呆着,我会和慕枫想法子的--”
“但是,我怕月影会出事儿--”夏沁玉担忧地道:“前些时日,皇后已经为难过她了--”
“没关系的,月影该出去的时候,会出去的--”夏润心点着头安慰两人:“慕枫说再忍一忍--”
夏沁玉没有说话了,再送走夏润心后,她实在忍不住,又去了长风轩找赵承弦,但是下人说王爷在王妃那儿,她不想去望月阁,便让下人去请,没一会儿,赵承弦却出乎意料地来了,看见她,神色微微一动,却又冷漠地问:“你来做什么?”
夏沁玉抬头看他,眼中也再没有任何波澜,只问了一句:“是你让赵长恒被贬到浙东去的?”
他也不掩饰,点点头:“他应得的,是他主动挑衅本王--”
“他是宁王独子,家中只有一个娘亲,他武功又不高,为人又不狡猾,你为何要针对他--”夏沁玉伤感地道:“他这一去,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来--”
赵承弦微微动容,在听到身后白湘茹的脚步声后,怒斥了一句:“夏沁玉,你是靖王府的人,你不该替靖王府的敌人说话--”
夏沁玉还想要争辩,痛骂他几句,却看见白湘茹笑盈盈地从外头进来,脸色变了变,终于变为了冷漠,一转身走了。
白湘茹有些恼怒地对赵承弦道:“妹妹这是何意?偏偏我来了,她就走,她是不是非要这样讨厌我,连带着也讨厌您啊?”
赵承弦叹了一口气,转身揽住她的肩旁:“随她去吧,走吧,你说了要替我写信的--”
她立刻转怒为喜,两人并肩走进里头去了。
夏沁玉实在忍不下心,她求月影一定要待自己出一趟门,无论如何要去见赵长恒一面,她觉得自己太对不起他了--
月影也想出去走走,便答应了她,趁着夜里外头看门的疲怠之时,带着她偷偷地溜了出去。
两人出了门也不好朝着平南郡王府去,便先去了双花巷子,找到了夏润心,让夏润心派人去请来了赵长恒。
赵长恒一进门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