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太和殿高大的门,朱正元即刻转头朝着赵承瑾笑:“王爷真是好计谋啊,演的也很像。”
赵承瑾迎着他犀利又阴沉的目光,提起了好看的薄唇,笑得风轻云淡:“国公啊,本王哪有什么计谋,您看见的,父皇一个不开心就要本王的脑袋,一切都是自保而已——”
朱正元摸了摸胡子,小声地问:“刑部是你派人烧掉的吧,这可唱得好一场贼喊捉贼啊!”
“国公您老糊涂了?”赵承瑾呵呵笑着:“那日商议筑兰来使者的事宜,咱们不是一块儿呆在父皇书房中吗?”
“王爷装的好糊涂——”朱正元也笑了起来:“日后再瞧吧,有些事啊,装得一时,装不了一世啊。”
赵承瑾微微低头:“您说得很是。”
朱正元道声告退,转身的瞬间,嘴角掉了下来,露出了阴沉的神色。
这两天,夏沁玉发现赵承弦回来的时候,身上都有血迹,非常好奇,没听说赵承瑾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莫非杀的是别人?
她不得出府,没有听见这两天京城中人们都在谈论的几个案件,京中有好几个官员遭到了刺杀,说是杀手来无影去无踪,身形快得根本看不见,那几个被杀掉的官员,有些家里人根本没有听见声音,第二天早上去看,人都僵了——
这样诡异的杀手,莫非不是人?
现在京中各大世家都增强了警戒,有些家丁稀少的人家早早地就闭门谢客,各个吓得噤若寒蝉。
朱府上,誉王正在劝说朱正元:“外祖父,我们不能再任由老三到处杀人了,这两天被暗杀的官员,官职可愈发大了,就连礼部侍郎李大人也遇害了,并且他和太常寺的周大人都是上呈了李天伦罪状的人,此事说不定也扯上了老七——”
朱正元神色阴冷,靠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誉王继续劝说:“外祖父,眼下还是要拿住刺客,再这样下去,我怕支持我们的大臣会害怕——”
朱正元终于开口道:“凌王这厮太过猖狂了——”
他原以为凌王只敢杀些虾兵蟹将,谁知道他竟敢将手伸向位置更高的官员,还真以为这京城之中他可以为所欲为吗?
“承璟啊——”他眼神阴冷地看着誉王:“你瞧瞧你这几个兄弟,可是一个比一个阴狠,你若有半分的心软,就会被他们吃得渣都不剩——”
誉王眼神闪了闪,低头称是。
第二日,朱正元在早朝时向皇帝禀告了刺客之事,皇帝大怒:“堂堂天子脚下,竟然有人敢如此妄为,刺杀朝臣,刑部、大理寺一堆子的人是干什么的?”
刑部尚书杨凌赶紧上前跪下:“殿下,此事臣也听京兆尹报了,说是刺客身手极高,来去无影,臣派出了人去查了,却——”
朱正元赶紧禀道:“刑部连自己的院子都看不住,怎还有精力去查这样恶劣的案件,这案子,请圣上交给大理寺去查吧。”
皇帝点头:“准!”
朱正元又请求若是有困难,希望能调动南衙卫左三所的兵士,皇帝也准了。
谁都知道,左三卫的统领是朱正元的侄儿朱智天,他是要启用军中精锐去对付刺客了。
散朝的时候,凌王匆匆地追上了赵承瑾,脸色很是不好:“老七,你瞧朱老头子来这一招,是什么意思?”
“对付这样的黑衣人,出动卫兵也不足为奇——”赵承瑾不以为然:“这些刺客也太猖狂了,不过,仿佛他们的目的都是朱家的门下之人,也难怪老头子要下狠手。”
他边说边看了一眼凌王的神色。
“可我觉得他动机不轨——”凌王毫不避讳地露出了阴狠的眼神:“他是在贼喊捉贼——”
甚至是想要将黑锅扣给他,以便出手对付他。
“可不是么?”赵承瑾也皱起眉头,貌似不平地道:“他说这事儿的,一个劲儿地看我,好像是在怀疑我派出去的黑衣人一眼,他怕是忘了,那日,我的府中也来了刺客,我现在还在派人捉拿呢——”
凌王看了他一眼,想起了方才,自己就站在赵承瑾的身旁,朱正元这老家伙不仅是在看老七,还是在挑衅自己。
夜里,凌王在书房大发雷霆:“朱正元这匹夫,竟敢用这样的手段来污蔑、对付本王!”
凌王妃赶紧劝说:“王爷,刺客的事您要查人好好去查探一番,究竟是谁派人杀朝臣污蔑于你,这件事要查清楚啊!若真是朱家的人还可,若不是,才真是可怕——”
“不是老匹夫派的人会是谁?”凌王咬牙切齿:“本王不曾招惹他,他竟然想要逼出本王的人,本王要他的首级,才消气——”
“所谓小不忍则乱大谋,为着刺杀李天伦的事情,已经让老七有所警觉了,有人冒充咱的人,就是想引我们出来——”凌王妃一向比丈夫冷静:“若是你出手,就是中了圈套。”
凌王的怒气还是不曾消散,他仍然想要收拾朱正元一番,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