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慕枫很想和夏润心在听鹤坞厮守几日,虽然她不太搭理他,但他心头就是觉得踏实。
但赵承瑾却又召唤他了,上次说过的兵部的事情,也是迫在眉睫,他只得离开去忙公事,走之前,看着夏润心道:“你老老实实地呆着,哪儿也不许去,否则,我便将你那两个丫鬟一起捉进来——”
他很会拿捏她的短处,她恨得牙痒,却只能乖乖地呆在听鹤坞,思虑着该怎样才能出去。
没一会儿,却有上房的嫲嫲来通报,说是老夫人召唤她去,她怔了一下,站起来要出门,听鹤坞的丫鬟却赶紧拦着她:“夫人,将军说了您不能出门——”
“老夫人召唤,即便是将军在,也不会阻拦的——”她容色平静,跟着嫲嫲去了,丫鬟脸色惊慌,赶紧跑到外头去找容慕枫的小厮。
上房中静悄悄的,门窗皆是关好的,只有容老夫人和她的三个心腹婆子。
容老夫人脸色很是不好,阴沉沉地看着夏润心,浑浊的眼睛中透露着恨意:“自古烈女无二嫁,你倒好,出去了又回来,你当将军府是你想来就来、想去就去的地方么?”
夏润心心头有些紧张,却不卑不亢地行礼道:“夫人,是将军强求我回来的,我正愁无法离开。”
“哼哼!”老夫人冷笑两声:“你不知从哪里学来的狐媚子,引诱了他,哄得他留你在府中,你当我不知道,你心中想的不过是想要做了手段,好一辈子赖着枫儿。”
“夫人,您错了,我若是能离开,不会有一丝的留恋——”她跪了下来,哀求道:“求老夫人开恩,索性放了我出去,我定然不会再见将军。”
容老夫人轻蔑地看着她,用鄙夷的语气道:“你以为我会相信你,你出去之后,自然会向枫儿又使手段,魅惑他,让他按照你的心意行事,夏润心,我留不得你!”
她闻言心中一凛,果然还是被她猜中了——
容老夫人对身旁的嫲嫲道:“去把我给夏小姐准备的药端上来。”
她一个罪臣的女儿,就算是死了,也不会有人在意的。
嫲嫲点头,端上了一碗黑乎乎的汤药。
夏润心忍不住了,她站起来,用凌厉的目光看向容老夫人:“老夫人,我来这里,靖王府的表小姐是知道的,靖王妃也是知道的,表小姐为了寻我,还和将军起了冲突,若是我死在了这里,靖王府定然不会罢休——”
她镇静又犀利的目光,让容老夫人愣了一下,咬紧了牙关:“随你怎样说,今日你走不出去。”
她冷笑了一下:“你妹妹不过是个傻子,自顾尚且不暇,还能管你?”
夏润心微微一笑:“我妹妹傻,但她懂得什么是感情,她自会有她的法子帮我伸冤。”
容老夫人的神色变了变,奉药的嫲嫲赶紧在她耳边道:“老夫人,不可,您想想将军的前程——”
对上了靖王府,无论如何是要受影响的。
容老夫人眼中的凶狠渐渐地消失,却依然忿忿不平:“夏润心,你给我滚出去,若是再让我看到你,我定不饶你!”
她呵斥左右:“给我拉出去!”
夏润心看着气势汹汹要上来的两个婆子,呵斥了一声:“不许碰我,我自己会走!”
她声音沉静有力,态度不怒自威,两个婆子不敢朝前,她转身拉开了房门径直地走了出去,容老夫人使个眼色,两个婆子赶紧跟了上去。
府中的路,夏润心熟悉得很,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容老夫人看着她的背影,抚住了心口,气冲冲地道:“这贱妇,竟敢如此地嚣张。”
嫲嫲赶紧替她轻轻地抚着后背,劝慰道:“老夫人别气坏了自己,要收拾她,法子多得很——”
夏沁玉在第二天就得了消息,说是朱贵妃宫中的两个小太监不知道是中了邪还是怎么的,大雪天的在外头乱跑,活活冻死在了宫道之中。
清雨白着脸道:“小姐您不知道,这两人就死在了我们门口不远处,冻得青一块紫一块,脸肿的那么大,好吓人——”
“小姐,您怕不怕?晚上我们陪着你好不?”婉露一向胆小,此刻战栗着问道:“这房间院子太大了,晚上静得吓人。”
夏沁玉喝着燕窝羹,一副无所谓的神色:“我不怕,靖王的房间我都不怕,还有谁能比靖王吓人?”
俩个丫鬟想起了她捉鬼的那番折腾,也就不再多问。
今日夜里,文芳殿里却显得比往常更加地热闹,皇后怕夏沁玉害怕,派了人来问慰了一番,朱贵妃、宁贤妃等人也派人来问了安,厨房里送来了宁神安心汤,但夏沁玉一副笑吟吟的模样,又让众人感叹傻子就是胆子大。
夜深,她从床上起来,推开了窗,今日雪停了,没有了簌簌的声音,院子里更加寂静。
她伴随着房中昏暗的烛光,看了看外头漆黑的院子,心中暗想他今夜应该不会来了,毕竟他还要顾忌些皇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