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月影跟着赵承瑾出了皇宫,当马车驶出高大的宫门之后,她的心,方松弛了下来,道:“停下,我要下车——”
他却苍白着脸靠在软枕上,道:“回淳王府,立即就开始治病。”
她不高兴了:“你那复杂的病情,不是一时半儿得的,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治好的——”
他的脸色变了又变,终于苍白着脸道:“一个女孩子,学什么不好,学医!”
他的语气颇为气愤,看着她的眼眸中也充满了不满。
叶月影嗤之以鼻,并不回答,她何尝又想学医了,还不是因为师父成日东游西荡,师弟成日游手好闲,她再不学些本领,三个人都得饿死在山上。
她转头看窗外,赵承瑾却沉默了半天,带着些纠结的神色问道:“怎么治?从哪里开始治?”
她回头看他,一摊手:“我并不擅长——”
他黑了脸,觉得杀了她的心在蠢蠢欲动,压下火气道:“现学!”
她又是一摊手:“所有的医书都不在京城,我连翻翻书查查都没有机会——”
他的脸色更黑了,仿佛想要将她扔下车去,朝着外边大吼了一声:“快点!”
到了淳王府,他气势汹汹地扯着她进了书房,指着满架子的书道:“要什么医书,我这里都有。”
事关男人的尊严,他总不能让她讹了去。
叶月影转身徐徐地走进了书架子中,微微地提起了嘴角,很好,他生气的模样,看得她非常地舒服。
她的折腾之路,从此开启——
叶月影在离开淳王府前,列出了一张长长的书单,要赵承瑾将所有的书都找齐之后才能开始治病。
赵承瑾拿着单子看了看,怀疑地抬头问她:“表妹,你是不是在耍我?”
她一摊手:“你信就信,不信就算了——”
他冷冷地看她一眼,咬牙切齿地将书单子朝袖子里头一收,她微微一笑,转身扬长而去,回王府向赵承弦回报夏沁玉的情形去了。
夏沁玉在收拾好了后,便带着几个丫鬟去了坤宁宫,恰好几位嫔妃也在这里,陪伴着皇后说些闲话,几人正在瞧着太常寺呈上的春祭的单子,商议些后宫宴席的事情,见了她来,皇后感叹了一句:“这么冷的天,怎么巴巴地又来了,你身子弱,要好好养段时日才好。”
夏沁玉行了礼,在宫女抬来的椅子上坐下,天真地笑道:“白天短我不敢睡觉,呆在院中也没事,就想着母后这边定然要热闹些。”
朱贵妃在旁边,放下了手里头拿着的西洋镜片,笑着道:“你呀,就是差个消遣——”
她想了想,对着上头的皇后笑笑:“娘娘,她要是有个孩子养着,可就没有这般无聊了,是不是?”
皇后抬眼看了她,摇头道:“你可别提孩子了,这丫头被孩子折腾得还不够吗,只差没有被那苏敏钰毒死。”
“那可不一样啊——”朱贵妃仍然是一脸慈祥地笑,道:“那野路上来的,不知道真真假假,我想啊,还不如让沁玉丫头在皇室之中过继一个,这样她也有后,又保险。”
“姐姐说过继谁家的好呢?”对面坐着的宁贤妃笑了一笑,眼眸微闪:“你可是替儿媳妇想得周到啊。”
“这也是为了皇嗣不是,老九死得这么年轻,有个后,咱也对得起死去了的容妃妹妹不是?”朱贵妃叹了口气,却又笑道:“我听说老八的侧妃刚生了个儿子,长得可好了,不如过继他?”
宁贤妃却接口道:“老八那孩子刚出生,怕是抱回去不好带,还是老三的小儿子吧,已经3岁了,长得也雪白可爱,好养的多——”
俩人正在争辩,皇后开口道:“你们别折腾她,又是刚出生又是3岁,让她清清静静地好好养伤——”
旁边坐着的夏沁玉,心头清楚得很,靖王死了,现在还有靖王妃,可以过继一个儿子,抚养长大,巩固地位。靖王妃是个傻子,那么谁把这个孩子塞了进来,就等于握住靖王府的力量。
老八是支持誉王的,而宁贤妃是凌王的母亲,俩人本是对立。但皇后却是继后,先皇后生的太子病逝之后,皇帝一直没有立太子,她的心中着急无比,又有赵承瑾这个亲生儿子,怎会让凌王和誉王一方做大。
三个女人间平淡的仿佛是拉家常的言语之下,其实是三方在拉扯、在争夺——
虽然皇后、贵妃、贤妃三人都带着温和的笑意,但底下坐着的几位妃子和站着的下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唯有夏沁玉,被旁边几上的茶点吸引了,伸手拿了一块杏仁马蹄糕,边吃边看着三个人你来我往,争得粉面透红。
正说着,外边传来了通报声:“皇上驾到——”
殿中的人赶紧站了起来,跪着迎接皇帝,皇帝走进来,让太监解下了大氅,笑着道:“今日雪很大,你们没有去园里看红梅?”,一边抬手让众人平身。
皇后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