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昏迷中的人在发出呓语,皱着眉头喃喃地低语:“你杀了我吧——我不会再相信你——不会——”
床前站着的人修长的眉头一皱,朝刚为夏沁玉施完针的叶月影道:“她傻得躲都不躲——”
叶月影微微蹙了一下眉,声音在寂静之中更加显得清脆如同珠玉:“她的心中,有很深很深的伤痕,这伤痕让她的行为起了变化——”
“她——”赵承弦停顿了一下:“真的傻吗?”
叶月影看了他一眼,神色沉了一瞬,摇摇头:“我不知道——”
赵承弦冷哼了一声:“她装的——”
叶月影砰一声关上了银针匣子,白了他一眼:“拿命装?”
他若是没有接住,夏沁玉估计现在已经见阎王了。
“你有些不对——”他皱了一下眉头:“同情她么?”
叶月影转身就走:“一个傻子,你计较那么多——”
她的身影消失在黑夜之中,赵承弦转头去看还在喃喃着“不要杀我——”的夏沁玉,眉头就没有舒展过。
威海侯脾气温和,家中也未曾听说过有何凶案,怎么她口口声声有人要杀她?
要杀她的人,又是谁?
夏沁玉醒过来的时候,感觉全身如同被架在火上烤一般地滚烫,她挣扎着坐起来,却发现全身发软,直要往下倒,清雨感觉扶住她,往她身后塞了两个软枕头。
婉露端着梨汁上前:“小姐,你怕是昨夜里吃得太多,积食了,今日清清肠胃可好?”
她接过来,喝了几口,清凉香甜的汁水让她晕乎乎的头舒服了些,便叹口气道:“不关夜宵的事——”
是她喝醉了酒,然后仿佛还说了些不该说的话,再然后好像突然就掉进了个冰窟窿,还看见了黑无常,还有人一直追着她要杀了她——
她摇摇头,觉得很迷茫,她分不清脑子里的残存的画面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
“咦?”清雨从地上捡起了那个空酒瓶,嗔怪地道:“小姐你又喝酒了,难怪你要生病了。”
夏沁玉抚抚额角,有些心虚地道:“也不是酒的事儿——”
她虽然醉了,但能肯定的是,那个死鬼骂了她,虽然记不起他骂了什么,但生病这事儿肯定和他有关。
夏沁玉静静地躺着,神思恍惚、半醒半睡,方才有丫鬟送来了汤药,清雨很不放心:“这可是表小姐派人送来的——”
她一听,坐起来端过非常爽快地一口气喝干,药不是很苦,喝完之后一抹清凉感油然而生,让她滚烫的感觉去了许多,全身的不舒服也消退了,她又躺了下来,无所事事地看着床顶,躺着躺着瞌睡就上来了——
清雨和婉露紧张兮兮地围着她:“小姐,没哪里不舒服吧?”
她挥挥手:“我很好,你们出去吧!”
清雨苦着脸:“表小姐的药也只有您敢喝,你忘记了她还给你下着毒呢!”
“哦——”她眼睛弯了一下,笑了起来:“你不提,我都差点忘记了,但是,你看我没有事,反而感觉比方才舒服多了,所以,管他的——”
俩个丫鬟对她这种大无畏的态度又震惊又无奈,只得退出,让她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