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傍晚时候, 陆殿卿赶到了庄园,不过这里却没什么人,只有看管庄园的老人正在打理着庄园的苹果树。
陆殿卿问起来, 这才知道,看样子自己父母并不打算回来了。
虽然知道同行的有育婴师,并有保姆,甚至父亲仿佛还找了助理同行, 一切都有人照料, 但父母到底不年轻了,而两个孩子还小,这么折腾, 不是胡闹吗?
只是现在自己赶过去, 也是大海捞针, 根本联系不上,只好再次给二舅打电话, 二舅却道:“你不用担心, 他们的行程都安排好了。”
二舅想了想:“具体我也不清楚,但是你父亲在这里有几个关系很好的朋友, 听说他们要聚一聚。”
陆殿卿越发不可思议:“我父亲和朋友相聚,为什么要带着孩子?这样合适吗?”
二舅诧异:“为什么不合适?带孩子怎么了?我看他们就是故意想带着吧。”
这个年纪没个儿孙, 虽然说是并不在意,但好不容易有了, 还有了一个心心念念的“孙女”, 总归是想在昔日老朋友面前有意无意显摆一下的。
他想到这一点, 一时也是头疼,又觉得无奈。
没办法, 当下只好给林望舒打了一个电话,大致说了下情况。
林望舒一听:“那他们到底带去哪儿了?我们联系不上了?”
陆殿卿含蓄地说:“明天就回来了吧,我今晚先不回去了,就住在这里,如果明天不回来,我就直接过去找了,或者逐个联系一下朋友,看看能不能打听到。”
林望舒:“好……那你明天还上课吗?”
林望舒:“嗯,我帮你过去说一下。”
挂上电话后,林望舒想起这事,还是有些担心,她再次想起自己前几天在报刊上看到的关于陆崇礼的介绍,怎么想怎么觉得他看上去非常严肃的人。
守倞那性子还好,行鹓却是调皮得很,吃饭抹得到处都是,或者捣蛋作乱什么的,经常会有的,而陆崇礼夫妇显然是那种非常优雅讲究,讲究到一丝不苟的人。
想想,带着一周岁的孩子去国家艺术馆,这是多么高雅的艺术修养和多么伟大的理想……这样两位来管教孩子?
估计一时半刻新鲜,等真遇到什么事,孩子一哭一闹,就受不了了。
陆殿卿小时候一定是乖顺听话的,他们老两口估计无法理解普通小孩子会多顽皮。
不过现在担心也没用,只希望育婴师好好看管孩子,别太闹腾这两位。
当晚,自然有些睡不着,晚上十点多还给陆殿卿打了一个电话,陆殿卿倒是已经淡定下来,安慰她说:“没事,这是他们亲孙子亲孙女,总不至于一气之下给扔了吧。”
陆殿卿听她这么说,倒是笑出来了:“没事,不是给你说了吗,我父母非常喜欢孩子,父亲尤其喜欢行鹓,他对我可从来没这么好声好气过。”
林望舒有些难以想象:“真的吗……”
陆殿卿:“是。”
陆殿卿回忆着父亲看着行鹓时的纵容和慈爱,笑叹道:“我父亲看了两个孩子,再看我,除了嫌弃,只有嫌弃了。”
林望舒也就笑了:“好吧,不过那是因为行鹓平时看着挺乖巧,估计你父母是没看到行鹓调皮的样子。”
行鹓那小性子,平时倒是也能装一下,但估计不小心就流露出本性。
不过事到如今,想太多也没用。
再说明天还要去投资银行,到时候可能需要被考察,她只能赶紧休息养精蓄锐了。
第二天早上,林望舒又给庄园打了一个电话,根本没人接,她只好打给保姆,却得知,陆殿卿一早已经离开了庄园,至于两位老人和孩子,从昨天就没回来。
她便想着,陆殿卿这是坐不住了,跑过去找孩子了。
她也没办法,毕竟这件事着急也没用,反正陆家两位老人都不是普通老人,见多识广,在这里也很有一些朋友的,按理不至于出什么事,当下略收拾了下,赶紧赶过去那家投资银行。
那家投资银行位于市中心最繁华地带,国家图书馆旁边,她匆忙赶到后,却发现没算好时间,来早了,有另外几个女同学也来早了,几个人便站在那里说话。
正说着话,就见那边有保安拥簇着一群人经过,浩浩荡荡的,有个同学眼尖,便认出来了,知道这是一位知名企业家。
这位企业家多次给他们学校图书馆雄厚的资金捐助,学校的法学楼和计算机大楼就是以那位企业家父亲的名义捐助的,所以大家非常熟悉。
林望舒听着,也没太在意,就那么不经意扫过去,顿时感觉不对劲,之后下意识看过去。
就在一群西装革履的人群中,赫然有着极不相称的一幕,那是两辆高景观提篮推车,而推着那两辆推车的,她再熟悉不过了,那不正是她家的两位育婴师吗?
她忙走到台阶上仔细看,果然,在那推车上,她看到了她家行鹓和守倞。
两位孩子都被打扮一新,坐在推车中,神气得仿佛众星捧月的小公主和小王子,在众人围观的目光中,好奇地四处打量,行鹓还调皮地晃荡着两条小胖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