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封信吗?”
雷正德惊讶地看着他,他动了动唇,想要解释,不过终究说不出什么。
陆殿卿:“事到如今,已经这样了,她离开了,但我会去找她,天涯海角,我都可以找到她。我们一定会拥有属于我们的幸福,就如她所说,我们还会有孩子,一个你这辈子永远无法拥有的孩子。”
他笑了笑,起身,道:“至于你,可以先踏踏实实吃三年牢饭,三年后,如果你还安分守己地活着,我们再继续算算我们的账吧。”
雷正德盯着陆殿卿,他当然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安分守己,活。
以如今陆家的权势,以陆殿卿的手段,在封闭的监狱里,他想下什么手脚太容易了,都不需要花什么心思,但凡流露出那个意思,自然有人为他鞍前马后。
他陡然出声:“陆殿卿,这就是你设下的局!”
陆殿卿回首,看了他一眼,最后视线落在他两手的镣铐上,他低声道:“不,这是你自己为自己设下的局。”
走出大门的时候,才发现外面已经下起了小雪,一点薄雪浅浅地覆在道边的青砖灰瓦墙头,像是蒙上了一层淡薄的纱。
陆殿卿衣衫有些单薄,不过并不觉得冷。
他抿了抿唇,看着眼前缥缈的雪花,却想起了许多事,比如小时候围炉品过的茶,大雪封门时吃过的煊羊肉,他被太爷爷逗着饮下的人生第一口酒,屋檐上快速掠过惊落一片碎雪的猫,还有二舅舅香港给他买的小牛皮鞋。
当然也记起,在那大雪之后的早上,太阳爬上屋檐,雀儿在雪地里蹦跶时,突然跑出来想逮雀儿解馋的小姑娘。
她脸上冻得通红,刘海上沾了雪,不过一双眼睛却贼溜溜地亮着。
“望舒,现在我要去找你了,我不要下辈子,只要这一世。无论你走到哪里,我都会去找你。”
学校要求第一年住校,林望舒特意申请了不住,在外面单独租房子。
她租的是私人公寓,就在学校附近,价格不算便宜,不过好在她现在并不缺钱。
明明已经快要入春,这里却遭遇了二十年来最大的降雪,学校通知了安全注意事项,今天的课也停了。
接下来是周末,她可以轻松一些,便从图书馆借了一些书,之后又过去附近的超市,想着多采购一些食品储备着,如果接下来雪下得更大,她就可以不下楼了。
从超市出来的时候,她拎着的一个袋子掉在了地上,落在雪中。
她弯腰就要捡。
这时候,一双手伸过来,帮她捡起。
林望舒怔了下,那是一双熟悉的手,熟悉的肤色。
她视线顺着那挺括厚实的大衣往上,便看到了熟悉的面容。
也才三个月不见而已,却已是恍如隔世。
茫茫白雪中,陆殿卿琥珀色眸子里漾着温煦的笑:“望舒,好久不见了。”
林望舒有些茫然地看着陆殿卿:“你怎么在这里?”
陆殿卿看着她:“我来找你,不可以吗?”
林望舒嘴唇蠕动了下,想说什么,他却已经上前,接过她手里的袋子:“走吧,我送你回去。”
林望舒:“陆殿卿,你——”
陆殿卿:“雪要下大了,回家慢慢说。”
他望着她,无奈地道:“我的衣服好像有点薄,最近太冷了,我没带很厚的衣服。”
林望舒见他脸上好像说话带一点鼻音,确实挺可怜的,只好不说什么了,和陆殿卿一起往前走,走着间,陆殿卿道:“你住在这边的公寓里?几楼?”
林望舒:“三楼。”
走到公寓前,那公寓是五十年代的,年代久远,不过最近几年重新休憩过,楼道里隐约有些霉味儿,楼梯上有住户踩踏后留下来的湿润痕迹。
林望舒上楼的时候走得小心,陆殿卿见此,一手拎着那些袋子,一手微扶着林望舒。
林望舒看了他一眼,没说话,也就让他扶着。
公寓并不大,也只是够一个人住而已,进去后,陆殿卿大致环视过房间,便将采购的那些食材分门别类,放在冰箱里。
林望舒看着他在那里整理食材,终于道:“你过来也好,当面说清楚也挺好的。”
陆殿卿整理着食材的手停顿了下,不过没说什么,便继续将她买的鸡蛋放到了冰箱里。
收拾过后,他才起身看向她。
陆殿卿:“既然要说清楚,那你先说吧。”
他沉默而温柔的目光就那么望着她,有那么一刻她觉得自己失去了所有的勇气,会忍不住软弱,会忍不住想扑到他怀里。
不过她到底是让自己平静下来。
她透过百叶窗棂看向窗外缥缈的雪,终于道:“殿卿,你各方面都非常好,但是我们确实不合适在一起,有很多原因,我们都不可能在一起,我们是根本不合适的两个人。”
陆殿卿薄薄的唇抿着,无声地看着她,等着她继续往下说。
林望舒:“我们之间,起源于一场荒唐,从一开始就是我故意设计你的,就是想拉你下水,想利用你对付雷正德。现在一切都过去了,我也不想再纠结什么了,你也不需要对我有什么责任,我们年纪不小了,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