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人要杀你？”
宫女抬头看见龙撵模样，大声叫嚷着：“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身后，一位嬷嬷这才赶来，一把拉过发疯的宫女跪在地上。
杨公公这才认出嬷嬷是从前东宫的下人，“彩嬷嬷？”
嬷嬷声音颤抖：“是，是老奴，彩衣惊扰了圣驾，老奴替她领罚。”
杨公公敏锐道：“彩衣？这便是你的女儿彩衣？”
她语气中的恐惧更甚，“……是……是……啊不……不是……不是……”
杨毅语气更加严厉：“是还是不是！”
半晌，没等嬷嬷开口，彩衣口中不停叫喊着朝身后跑去：“我不是，我不是，皇上别杀我，皇上别杀我！”
两个太监上前制服住她，她口中声音更大些道：“不要让我殉葬！不要让我殉葬！”
皇上正襟危坐，质问彩嬷嬷：“彩衣在哪个宫当差？”
彩嬷嬷支支吾吾道：“在……储秀宫。”
“从何时当起？”
“从……去年……”
皇上马上对杨毅说：“叫储秀宫领事的嬷嬷来。”
没等杨毅答应，彩嬷嬷又马上改口：“不……不，是老奴记错了，是在半年前。”
此人行迹与言语颇为可疑，杨公公厉声道：“你可知欺君之罪是死罪？”
这下彩嬷嬷更加惶恐了，“老奴……老奴只是记错了，没有骗陛下……”
皇上冷语：“有没有犯欺君之罪，请储秀宫嬷嬷来问就知道了。”
片刻，储秀宫领事嬷嬷被带到龙撵前，也是一副惶恐害怕的模样。
杨公公问：“彩衣可是你宫中的下人？”
那领事嬷嬷头埋在膝前，全身发颤，竟迟迟没有回答。
“问你话呢？！”
半晌，她猛地抬起头，慌乱地答：“不是，不是，皇上，此事与奴才没有半点关系，都是彩嬷嬷她逼奴才的，都是她逼我的……”
彩嬷嬷绝望地跪在原地，看着眼前出卖自己的人。
领事嬷嬷不敢侧过头去看她，盯着龙撵上皇帝的鞋底，支支吾吾道：“太子薨逝后，彩嬷嬷为了不让彩衣与其他东宫内的适龄宫女一同陪葬，让彩衣临时变到储秀宫来，奴才也是被她骗了才收了彩衣，奴才不知道她这么做的目的！”
皇上怒气冲天，“杨毅，按宫规处理。”
言罢，龙撵绕开面前跪着的三人，扬长而去。
其后，三人颤抖着跪在原地等待处置。
杨公公向身后宫人一个眼神示意，三两太监便掏出匕首，将三人当场刺死，血流进鹅卵石路，又三两太监掏出帕子，跪在地上奋力擦干净。
三个月前，太子薨逝，皇帝悲痛欲绝，令东宫内所有年轻的宫女为太子陪葬，彩嬷嬷在东宫当差二十余载，将宫外的女儿彩衣安插进东宫里来做事本以为是为她寻的一个好差事，谁知才一年，正是如花年纪的女儿便要陪葬，不忍女儿丧命，彩嬷嬷出此下策，却不曾想，彩衣昔日宫中好友皆死于非命，目睹了东宫内的血流成河后，彩衣疯了，偏偏这夜在宫中撞见龙撵……
处理完三人，杨公公回到养心殿伺候皇上。
“皇上，方才那条漏网之鱼，可还要葬入陪葬陵？”
皇上摆摆手，“她对太子无忠心，不配藏进陪葬陵。”
“是。”
走出养心殿的门，杨公公对小太监道：“扔进乱葬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