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处剑伤向外渗着血。
魏芜亦尽力镇定地坐在他面前，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魏芜皱紧了眉头，“陈副将是你所杀吗？”
何意缓缓点了点头，又迅速摇了摇头，“是他，是他先要杀我的，我是为了自保才……”
魏芜凝视着语无伦次的何意，“他为何要杀你。”
何意向后一倒，面如死灰，“……不知道……”
魏芜静默了片刻，问：“叶恪俭，是你所杀吗？”
何意听到叶恪俭的名字，不足觉地抱起头，没有回答。
“何意，我再问你一遍，叶恪俭是不是你所杀？”
何意发出低声的嘶吼声，最后，缓缓点了一下头。
魏芜提高声量，“是，还是不是？”
何意突然发了疯一般爬到魏芜的脚边，紧紧抓着他的腿，故作强势地高声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我是世子，我娘是长公主，我爹军功赫赫，当今圣上是我的亲舅舅，你们能拿我如何？”
魏芜一动未动，淡淡道：“是不是你杀了叶恪俭。”
叶荣在门外捏紧了拳头，她忍住想冲进去质问何意的冲动。
“是，是我误杀了他。”何意松开了手，无奈答道。
魏芜站起身，“什么叫误杀？”
“……他把我逼到绝地，我无奈之下，失手杀了他……”何意颓然跪在原地。
“一刀直刺心脏，这是失手吗？”
“那是因为他把我逼到了绝境！”
“叶将军如何把你逼至绝境？”
何意闭口不愿回答。
魏芜见他不为所动，道：“你说自己是被逼无奈，失手所致，心中全无愧疚？”
何意缓缓抬眼，双唇抖动着，“不……”
“你若心中有愧，就不要继续隐瞒任何。”
“我……”
门外，叶荣再也按耐不住，她抬腿走进审讯室，并未如她所设想般会歇斯底里地冲上去抓着何意的衣领质问他，见到何意的那一刻，她的内心无比的平静，她只想知道真相。
魏芜看到叶荣，有些意外，侧过身让叶荣与何意对话。
何意从魏芜身后看到叶荣，她平静地向自己走来，他咬紧牙关，决然地低下了头逃避。
叶荣站在他面前，用忍不住颤抖的声音问：“昨日，我爹为何突然进宫。”
何意口中呜咽，不敢看她，迟迟没有回答。
叶荣骤然激动，蹲下身抓着何意的衣领再次问他：“我爹为什么会去皇城司！你说！”
魏芜没有制止，任由她还是歇斯底里地撕扯摇晃着何意。
混乱的纠缠与质问下，何意痛苦地低声道：“因为……”
叶荣顿时松开他，跌坐在原地看着他。
何意彻底地放弃了挣扎，绝望地缓缓道：“叶将军，发现了太子的书信……”
叶荣呼吸急促，问他：“什么书信？”
“太子密报回京的书信……他说……申衍意欲谋反……”
一旁记录的提案官笔触瞬间停了下来，魏芜不可置信地问何意：“你说什么！？”
何意颓然点头，“申衍已经俘虏了太子意欲谋反，太子回报的密信，都被我截断了。”
审讯室中的下官马上前去通知禀报皇上，魏芜抓住何意的肩膀，大声问他：“你为何要！？”
何意失神地看着魏芜，眼中满是悔恨的泪水，“申衍说，只有这样，叶荣才能不嫁给太子……”
魏芜无奈地看着他，“所以，你勾结申衍谋反，杀了叶将军灭口，对吗？”
何意悔恨地点头，“他要抓我去自首，我慌乱之下……”
提案官飞快地在审讯录的最后一行写下结案。
叶荣被残酷的现实击得连连后退，她哭着盯着何意认罪的模样，“你勾结乱党意欲谋反，我爹本应直接杀了你……”
何意跪在叶荣面前，哭着道：“荣儿……对不起……对不起……”
叶荣再也承受不住，她随手拔出魏芜身上的长剑，架在何意的脖子上，何意一动不敢动，双目中充满了恐惧。
魏芜没有立即制止她，而是小声劝她：“荣儿，不可…… ”
若你杀了何意，你便也背上了仇恨与人命。
身后，皇上和刘相也赶到了审讯室，大声喝止：“叶荣！”
叶荣扭过头冷眼看他们，“他杀了我爹，我就要亲手杀了他，我要让他血债血偿 ！”
忽而，长公主从皇上身后走了出来，叶荣看着长公主，握剑的手微微失力。
长公主毫无顾忌地走到何意身边，捧着何意的脸，无奈地流泪，道：“意儿，你糊涂……”
何意泪流满面，看着母亲，“母亲，孩儿……不孝……”
长公主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