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有看了一眼陆君澈的神色,心中有些忐忑,“回皇上,这包红颜枯骨便是最开始在大长公主手中。”
陆君澈愣了片刻,怒极反笑,“怪不得一开始查不出什么,原来是和静姑姑在背后捣鬼,她与父皇关系极好,自然是知道如何躲避宫中的眼线。”
林有问道:“那皇上准备如何处置?”
“和静姑姑如此,也怕是为了愉敏吧,那愉敏也是知道此事了?”
“是。”
“愉昭容可真是爱慕朕。”陆君澈的声音冰冷,林有便是不敢抬头。
“一个两个都说心悦朕,到头来都是在算计朕最宠爱的人。”
只有月儿,她从未去主动算计别人。
说罢陆君澈的神色更加悲伤。
“既然是和静与愉敏动的手,那便也不怪朕无情无义了。”
林有的心头猛然一跳,虽然陆君澈是用平静的话语,可是林有知道,陆君澈是真的动气了。
“朕记得大长公主的驸马如今在朝中倒是庸庸碌碌。”他顿了顿,“吩咐给子赋,让他挑出驸马的错处,明日早朝便参奏。”
林有自是知道这个错处是多大,连忙道:“奴才这就去办。”
林有刚要走,又被陆君澈喊住了。
“再拟一道旨意,晓瑜六宫,宸妃江氏晋为从一品贵妃,封号保留,于身体大好后行册封礼。”陆君澈顿了顿,“内务府从现在便开始准备册封的吉服吧。”
“是。”
从一品的四妃大多都是东宫的侧妃,而贵妃更是四妃之首,轻易是不会册封的。
贵妃的位置,陆君澈自是属意江清月的。
甚至觉得正一品皇贵妃的位份江清月也是担当得起的。
如今月儿受如此大苦,升位份也是弥补不了陆君澈心头的愧疚。
而江清月晋为正一品四妃之首贵妃的事情后宫也是知晓了。
愉昭容的反应最为强烈。
“贵妃?江清琬都只是淑妃,她江清月凭什么成为贵妃?贵妃之位该是本宫的!”
安心连忙劝道:“娘娘别生气,不过是皇上可怜她时日无多而已。”
愉昭容的面色这才缓和了些,“不过按照母亲的方子来看,江清月应该已经没有气息了才对,难道服用的量少?”
“定是那小宫女害怕才没将整包药粉下进去的。”
愉昭容沉思了片刻,突然厉声道:“穿母亲进宫一趟,本宫有要事相商。”
“是。”
和静大长公主进宫后,便看见了愉昭容的脸色不佳。
“愉敏可是有心事?”
愉昭容握住了大长公主的手,“母亲,江清月并未死亡,我是担心...”
和静大长公主自然是聪慧,立马明白了女儿的意思。
“你是说皇上已经查出来是我们所为了?”
愉昭容重重点头,“事到如此,我们不得不防,如今最好的计谋,便是我有了身孕。”
和静大长公主道:“你是说...”
两人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计谋。
而凌子赋也是动作很快,在第二天的朝堂上,便参奏了大长公主的驸马在郊外的庄子上烧杀抢掠。
此话一出,皇上大怒,派人去查竟发现此事属实。
驸马当场便被扣住了。
当和静大长公主于愉昭容得知此事之时,内心虽然担心,但是好在有了退路。
陆君澈如今是不离开未央宫半步,而愉昭容便是直接跪在了未央宫的门口替父求情。
“皇上,请您宽恕臣妾的父亲吧,他是无心之失啊皇上!”
求情声听得陆君澈头疼,“让她回自己宫里去,朕还没有找她算账呢。”
林有连忙应声,出去传达陆君澈的旨意。
一刻钟后,林有回禀,“皇上,愉昭容晕了过去。”
“晕了过去就抬回她的合欢宫去,和朕说什么?”
林有垂下头不再说话。
哪知一个时辰以后,合欢宫的人便再次来到了未央宫传话。
而林有便回禀了陆君澈。
“又有什么事?”
林有欲言又止,“皇上,合欢宫的大宫女安心来报,愉昭容有了一个月的身孕了。”
“什么?”
陆君澈的声音提高了些,又怕吵着江清月,便走到了外室。
“你说愉昭容有孕了?”
“是,奴才还特地看了彤史,倒是对得上。”
陆君澈的面容更是暗沉了不少。
愉昭容有了身孕,那便无法再责罚于她了。
甚至大长公主都无法降罪。
大周历来都是重视皇嗣,愉昭容也算是抓住了一个救命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