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穗岁跟旁人不熟悉,没太把大家的避讳放在心上,今日是永川伯府的宴会,永川伯府跟永定伯府是同一批封爵的勋贵,两家本就有来往,今日的宴会陈婉丽肯定会来。
不过,今天的宴会,秦定侯府也会来,连穗岁没找到陈婉丽,倒是先看见了跟在秦定侯继室夫人跟她身边的褚丽娘。
现在都这么光明正大地带着出门了吗?
通往花厅的路只有一条,避无可避,注定要遇上。
“没想到在这里遇上连三小姐,真是巧呀。”
秦定侯夫人主动开口,视线上上下下打量着连穗岁,“没想到连三小姐变化这么大,竟然让人认不出来了!”
连穗岁看向褚丽娘,褚丽娘低着头解释了一句。
“夫人说想让我陪着……”
明知道今天陈婉丽也会来参加永川伯府的宴会,还要故意带着褚丽娘出来应酬膈应人,连穗岁被眼前的两个人气笑了。
“这里没有外人,你也别装什么清纯小白花了。”
“您两位,一个不想让王世子娶高门贵女,怕他爵位坐稳了,自己的儿子轮不上。一个痴心妄想想做正妻,一个占着孝字,一个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你们强强联合,谁敢嫁进你们家我敬她是个勇士!”
“王景康也是倒霉,遇上了你们这样不盼着他好的亲人,他若是个聪明的,此时就该知道怎么做,偏偏他被猪油蒙了心,脑子被水泡过,活该他倒霉!”
秦定侯夫人嗤笑一声。
“连三小姐还是管好自己的事情吧,堂堂三品大员府的千金小姐,偏要跟下三滥的人混在一起,抛头露面开医馆,给那些腌臜人看病,你也不嫌脏!”
“走走走,都离远点儿,别染上了不干净的东西!”
连穗岁脸沉下来,她是真被气到了,早知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她在外面开医馆的事情瞒不住,她本也没打算刻意隐瞒,只是没想到在他们眼里,大夫竟然是下三滥的行业。
“我开医馆怎么了?有本事侯夫人别看大夫呀!”
她在外面开医馆的事情传开了,稍一打听便知道她之前看的最多的便是妇科,女人的毛病在她们眼里就是脏病,只有不自爱的女人才会得那些毛病。
连穗岁翻了个白眼,她不想嫁人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脏,这些大家族说好听点是勋贵,说难听点儿,放在现代都过不了审,一个男人后院里莺莺燕燕,大家你传染我我传染你……
男人要是在外面偷吃,谁知道带多少脏病回来。
偏偏擅长这一类病的大夫又少,女大夫更少,连穗岁在妙手堂坐堂的时候,没少接待改头换面去找她看病的贵族夫人,她只是没拆穿而已。
连穗岁干脆也不管什么尊老爱幼了,撞开挡路的秦定侯夫人往前走,想起什么,转过身来说道:“灯会的时候我好像瞧见秦定侯在外面喝花酒,夫人这几天多注意点,让自己男人洗干净,别染了脏病!”
秦定侯夫人的脸被气绿了。
连穗岁心情舒畅扬长而去。
这个尺度就受不了了?
她都没拿出看家本领呢!
在宴会上转了一圈没看见陈婉丽,倒是看见陈燕心心不在焉地靠在垂花门后的柳树上。
“燕心表妹,表姐呢?”
陈燕心吓了一跳,神色慌张地左右看了看,她身后的竹林里有动静,连穗岁越过她看去,只见陈婉丽红着脸看过来,王景康正伸手准备拉她。
“登徒子,不准碰我家姐姐!”
连穗岁上前把陈婉丽挡在身后。
“王世子就擅长这种见不得光的事情?你对褚家姑娘用的也是这种手段吗?”
连穗岁没给他留脸面,王景康恼羞成怒。
“连三小姐为何处处阻挠我跟婉儿的婚事?对你有什么好处?”
“难道你还因为我从前曾经拒绝过你而怀恨在心?”
呕……
连穗岁做出呕吐状。
“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以前是我眼睛瞎,看不见你骨子里的卑劣。你不是说婚前要把你的好表妹送出京城吗?灯会上我见了一次,提醒你,你说过完年就把褚家姑娘送出京。”
“截止今天,褚家姑娘不仅没有出京,反而还跟着侯夫人到处参加宴会,侯夫人待她俨然一副儿媳妇的做派。”
“王世子是装瞎看不见,还是故意放任?”
“你要跟陈家结亲,请媒人上门提亲去啊!干嘛在这里蛊惑我姐姐?”
不从问题的根源处解决,反而来解决提出问题的人,连穗岁能预想到陈婉丽要是嫁进秦定侯府后的处境。
陈婉丽显然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情,失望地问道:“是这样吗?”
“不是这样的,从上次见过连三小姐后,表妹就担心影响我的婚事,一心想要离京,是母亲一直挽留,表妹寄居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