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入塌洞,里面不算宽敞,但越往下爬,越觉里面别有洞天。
塌洞笔直向下十几米后,忽地折而向南,朝斜下方延伸,等到了这里,塌洞内部便宽敞了许多,足可使人直立行走。
我仔细观察了一下左右洞壁,却发现洞壁表面平整光滑,偶有斧凿铲劈的痕迹,想必这处塌洞并非是因蛇骨塌陷形成的,而是人为刻意挖通。
整条塌洞的洞顶都可见到有截粗大的蛇骨,每隔一段距离,另有一截蛇骨与之相连。
我和二狗子见状,禁不住啧啧称奇,这具蛇骨如此之长之大,实属罕见,也幸亏这条蛇早已死去多时,如果碰上活的,甭说拿枪来打,就算是用大炮来轰,也未必能对付得了它。
如此继续往深处走了几十米,沿途始终不见有玛努彦的影子,即便我和二狗子轻声唤着她的名字,仍然听不到半点回应。
突然感觉到脚下的地坚硬无比,我低头一看,结果见脚下踩着的是一块青石板。
为一探究竟,我拿着手电筒向前照了照。
原来前面是一条青石板路,左右两侧墙壁上设有灯烛,只是由于烛油干涸,早已点不着了。
二狗子脸色微变:“老陈,这下面是人工修凿的,会不会是当年鬼子建的地下要塞?”
我摇了摇头:“不像,这都什么年代了,照明还用蜡烛?鬼子修建地下要塞,里面都是用电灯的。看这地方建造得有些年头了,说不定是一处古代的墓穴。”
一听“墓穴”二字,二狗子更慌了:“他奶奶的,这是进了死人窝了。”
“是否真的是墓穴,还未可知,等先找到玛努彦再说。”
再往前走,忽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腐败味道,左右两侧墙壁上偶有一些奇怪的纹路,是用矿物颜料所涂。
我大略扫了一眼,一时猜解不出具体画的是什么,其技法粗疏古拙,也不知是不是随意乱涂乱画上去的。
忽觉腰间的绳索一紧,我伸手去摸了一下,顿感冰冷滑腻,不由低头一看,发现不知何时,
自己腰间的绳索竟然变成了一条虎斑游蛇!
这一吓非同小可,我当即抓起虎斑游蛇,远远地掷了开去。
二狗子见此情形,也是吓得不轻,忙在腰间四下摸索,生怕自己身上也有虎斑游蛇。
好在那条虎斑游蛇被我扔出去后,尾巴一甩,沿着墙壁钻到一道石缝中,眨眼不见了踪影。
二狗子惊魂未定,颤声问道:“那条蛇是从什么时候出现的?”
我摇了摇头,心想一条长蛇爬到身上,自己竟然毫无察觉,倒也奇了怪,顺便摸了下腰。
见原本系在腰间的绳索仍在,想来不是绳索变成了蛇,而是那条蛇趁我不注意时爬到了腰上。
“老陈,看来这地方有点邪性,早知道这里也有野鸡脖子,当初咱俩就应该抓几条蜈蚣随身带着。”
我点了点头:“现在来不及抓蜈蚣了,待会儿得见机行事,如果情况不妙,就按原路返回,免得救人不成,再搭进去两条命。”
二人各执铁镐,继续摸索着前行。
再走出二十多米,面前出现了一道石门,石门半掩,上面阴刻着许多歪七扭八的文字,虽然比之鸟虫篆要简拙了许多,但我仍是一个也不认得。
二狗子一指地上,判断道:“这门前有一排脚印,看上去像是刚刚踩出来的,会不会是玛努彦来过这里?”
经他这么一提醒,我借着手电筒的光亮往下一照,果然见地上的脚印精瘦纤窄,不过巴掌大小,确是女子的足印无疑。
“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玛努彦留下的。”
我话音刚落,二狗子就抱怨道:“这姓玛的掉进洞里,不想着赶快逃出去,怎么还一直往里钻?难不成是掉下来的时候被石头砸了脑袋,神志不清了?”
早在赶来采石场的路上,奇克图曾说那玛努彦来意不明,行事诡秘蹊跷,很有可能是冲着这蛇骨而来,眼下她掉入洞内,不退反进,那更不足为奇了。
沉吟了片刻,我回道:“不管她神志是否清楚,咱们一找到人,就赶紧带她出去,这地方不是久留之地。”
这道石门看上去宽逾半丈,厚近三尺,感觉颇为沉重,我和二狗子费了好大气力才勉强推开了半尺,侧着身子挤了过去。
石门后面是一处巨大空间,足有数个篮球场大小,我借着手电筒的光亮四下里看了一眼,只见前方不远处有一座小山也似的石台。
石台呈金字塔形,高近十余米,前后左右各伫着四尊人像,每尊人像都是身披彩服,张牙舞爪,姿态各异,宛如萨满巫师一般。
起初我和二狗子见到有人,着实吓了一跳,等确定那四个人是不会动的石头后,才稍稍放宽心来。
这四尊人像身上都披挂着数百枚铜镜,我和二狗子在呼玛县插队久了,对萨满巫师的一些习俗禁忌多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