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羕满脸恭谨,率先举起酒觞。
“我等本是西川微末之士,一心报国,忠心可鉴。刘赫贼子,逼主自立,天地不容。奈何张松,法正之流,裹挟川蜀之地,卖主求荣,我等实不得已。今将军从天而降,神威莫测,真西川百姓之幸也。下官在此敬将军一觞,恭祝将军成就功业。”
其余官吏,也一同举杯。
魏延大为得意,也随即举起酒觞:“诸位皆是朝廷栋梁,投靠洛阳伪帝,乃无奈之举。只要今日之后,能全心辅助本将军,进军成都,夺取西川,如此本将军回秉天子,定有重赏。不过……”
他语气一变,神色中也带上了几分凶狠和威胁之意。
“倘若有人阳奉阴违,行悖逆之举……哼,我家主公大军已到南郑,不日便能克城,届时大军入川,屠刀之下,鸡犬不留!”
众人闻言,只觉脖子一凉,浑身冷汗直流,连连作出承诺,会写信联络周围县城的官吏,一同来降,绝不敢有半分异心。
魏延见他们如此,这才重新堆起了笑容。
很快,一名部将从外面跑了过来,来到魏延面前回秉:“将军,末将已带人将县府内外及周边的数十处宅院搜查完毕,并无异常。”
魏延点了点头,挥手示意他下去,随后再次端起酒觞。
“诸位莫怪,那刘赫贼子诡计多端,难保不会在城内埋伏些贼人,到时反而害了你我。”
彭羕等人自然不敢说什么,反而夸赞魏延行事谨慎,无怪乎能得到重用,日后还要多多仰仗他提携云云。
随后,彭羕拍手示意,命令下人端上酒菜。
当然,这些酒菜还在庖厨里的时候,就已经被魏延的手下检验过无毒了。
一时间,大厅之中,觥筹交错,欢乐非常。
与此同时,城门口处,魏延麾下两名将领,带着数十名民夫走了出来。
二人对被魏延留在城外的那一千多士兵喊道:“兄弟们,将军已和县令谈妥,特意准备了酒菜来犒劳我等,大家吃饱喝足以后,进城换防,再让城内的兄弟出来用饭!”
随即,那些民夫就推车,推车一桶又一桶的饭食来到了众多军士面前。
这些将士千辛万苦,在山林里走了二十多天,早已疲惫不堪,如今闻到这饭香,顿时两眼放光,一个个都扑了过去,如同抢夺一般,开始盛饭,有的甚至连碗也不要了,用手先抓上两把塞嘴里再说,这等情形,哪里像是军人,倒更像是饿了几天的流民土匪。
其中一个士兵一边狼吞虎咽,一边对刚刚喊话的那将领问道:“咱们大老远来攻城,若按以往惯例,总该让咱兄弟们进城取些金银,再弄几个娘们快活快活,再不济也要打开府库给大伙发些财物,不知将军是怎么吩咐的?”
他此话一出,其他还在吃饭的士兵也都纷纷抬起头来,看着那将领,显然对此事也是极为关心。
大家千里迢迢,历尽艰辛跑到这地方来,为的是啥?不就是金钱,女人,升官发财嘛,好不容易夺取城池,眼见天大的功劳就在眼前了,大伙总要爽上一爽,以往攻城时就常有此举,否则只怕有损士气。
那将领也是露出一脸猥琐的笑容:“嘿嘿,这事将军岂能忘了?放心,将军已经让那县令去办了,今晚,咱们弟兄就可以好好快活一番,有酒有肉,有钱有女人,大家纵情享乐,明天一早再出发!”
众将士一听,个个欢欣鼓舞,连连高呼“魏将军威武”。
这一千五六百人很快便用完了饭,在诸位将领的指挥下,整理了甲胄,列队整齐,就朝城内走去,而城墙上士兵也已经重新列队,在城门口准备和他们换防。
双方的将领分别抱拳行礼之后,原先城外的士兵,就分成几批,从不同的方向各自上了城楼,原先城楼上的那些士兵,则去了城外,紧跟着,那些民夫就将饭桶、推车都收拾好,准备回城,而另外一批民夫,则推着新的饭食,从城内走了出来。
刚刚来到城外的士兵,纷纷卸去甲胄,丢下兵器,一个个坐到地上,等着用饭。
前后两批民夫相对走来,很快就走到了彼此的面前,此时,两批民夫中各有一人,忽然抬起头,朝着对方使了个眼色。
随后,这两人率先动手,一脚踹翻推车,原来这推车下面的板,却有两层,中间有夹层,被这一踹之下,夹板裂开,中间赫然露出了一柄柄刀剑!
紧跟着,其余民夫,也纷纷效仿,几乎就在眨眼之间,这近百名民夫,便从推车夹层中抽出了兵器。
如此突变,将那一千多全然放松,正在休息准备开饭的士兵,都惊得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但是,这近百民夫却是动作极为迅速,他们一手拿着刀剑,另一只手上的衣袖扯开,手臂上露出了袖箭,上千只弩箭,齐刷刷对着那些士兵射去。
在众多士兵的哀嚎和惨叫声之中,几名荆州兵将领终于回过神来,急忙重新捡起了兵器,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