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太过惊慌。
陈宫捋了捋胡须,双眼盯着棋盘,目不斜视:“来就来吧,既来之,则安之,他兵马虽众,难道还能吃了你我么?”
赵瑾看着他,有些无奈道:“公台啊,你到底有没有退敌之策啊?我一介文官,既不懂军略,又不会武艺,城中守军不过万余,半个月前还被你借去三千人马,说要给你搬家之用,你可无论如何也要想出一条妙计来才行。”
“哈哈,你啊你,堂堂一郡太守,还算这三千人马的小账。放心,我盘算过了,那三千人,今日也该有消息了。”
陈宫却不答话,而是取过一枚棋子,思虑再三,落到了一角。
“哈哈哈……你这一局又输了。”
赵瑾看了看棋局:“得,论棋艺,我可不如你,输便输了吧。公台,看你神色,似乎已是成竹在胸,有何良策,可否说与我听听,也好让我安心嘛。”
陈宫从容不迫地看着他,笑道:“子瑜放心,我自有退兵之法,保你这泰山郡无恙就是。”
“哦,果真?”
“呵呵,我何必诓骗于你?走,一同上城楼去。”
两人当即出了府衙,跨上战马,朝着城门疾驰而去。
没过多久,刘备大军,便已来到城外。
“赵太守何在?”刘备抱拳高呼。
赵瑾上前一步,回敬道:“赵某在此。刘使君,你我多年不见,忆往昔上党之时,共同抗敌,为国效命,我赵氏一族,多蒙使君照拂教诲,不想如今使君却成了朝廷叛逆,当真世事难料。”
刘备却道:“太守此言差矣。备此番兴兵,非为个人荣辱,只因荀彧、钱理等人,趁陛下闭关之际,专权谋政,指使酷吏满宠,残害士族,以严刑峻法,荼毒百姓,短短数月之间,竟然将二百余户士族大家,满门诛杀,前不久,满宠假借陛下命其巡视地方,整顿治安之际,又将冀、并之地合计八十余户大族,悉数抄家,且将他们首级,悬挂与各地城门之外,尸体曝于荒野,纵是老幼妇孺,也要流放他乡,如此暴虐之举,既有违圣人之道,更与我大汉以仁义治国之理念大相径庭。”
“这般行径,必然要惹得天怒人怨,百姓离心,陛下多年来一直对世家大族,多有成见,如今为贼臣所欺,犯下大错,备身为汉室宗亲,多承陛下提携,方有今日,怎敢不殚精竭虑,匡扶社稷?陛下既然有错,我等臣子,理当善为劝谏,方是尽忠之道。”
他这一番话说下来,身后的诸多将领,包括田丰、审配、陈登,也都频频颔首,而赵瑾等人虽然并不赞同,却也一时没有反驳,只是低头不语。
刘备叹息一声,面露痛苦纠结之色。
“今日备不得已而行兵谏之法,实乃无奈之举,只要陛下能够罢黜奸臣,下罪己诏书,备即刻退兵,并亲往洛阳,负荆请罪,哪怕要凌迟处死,粉身碎骨,只要对汉室江山有益,备也绝不退缩。”
赵瑾闻言,微微皱眉,他轻声对身边陈宫说道:“这刘备言辞恳切,声情并茂,实在不像是虚情假意之徒。再加上他不去偷袭冀州,而要来我泰山郡,莫诶果然如他所说,只是为了见陛下一面,加以劝谏?”
陈宫却冷笑道:“子瑜怎得如此轻信他人?这刘备相貌忠厚,内心狡诈,自古大奸似忠之辈,无有出其右者,否则何至于连陛下也被其诓骗多年?”
“那……眼下该当如何应对?”
陈宫摆了摆手:“不必忧虑,这刘备虽然兵势强盛,却有一致命弱点。”
赵瑾一听,顿时来来兴趣:“什么弱点,且说与我听听。”
“呵呵,天机不可泄露,子瑜且看好便是。”
陈宫留下这样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便下了城楼,随后又打开城门,他只身一人走了出去。
“诶……公台……”赵瑾情急之下,见呼喊陈宫而不得,便自己也跑了下去。
两人并肩而立,与刘备相隔仅三四十步。
“备见过二位先生。”刘备再次拱手,赵瑾却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使君不必多礼了,我二人奉命镇守泰山郡,使君所言虽然有些道理,然我二人身负使命,绝不能放你入城。”
这时张飞嚷嚷开了:“谁要你们放了?待俺老张率军杀进城去,哪里还要这许多唇舌。”
“翼德住口,再敢胡言,你便自己先回徐州去。”
刘备厉声呵斥了一句,张飞急忙闭口不言。
“我这三弟性情鲁莽,还请二位莫怪。”刘备再次行礼。
“这些虚礼就免了吧。我二人不避斧钺,匹马出城来见使君,便是念及使君宗亲血脉,欲给使君最后一个机会,只要使君即刻退兵,我二人定向天子奏明,绝不追究使君之罪,如何?”
刘备闻言,看着陈宫,说道:“公台一片好意,备铭感五内。不过为我大汉社稷与天下万民计,备此次势在必行。如今曹、孙两家已为陛下所败,备此刻进兵,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