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西郡,河关城东数十里处,在一条狭窄的山道上,一小队人马正骑马狂奔,一副惊慌逃命之像。
这些人,个个身着铠甲,体形健硕,脸上也是风尘仆仆,一看便知是久经沙场的精兵了。虽然只有区区百余人,却是不容小觑。
而在这批人之中,居中为首的,却是一个唇红齿白,大约十仈ji岁的少年,这少年剑眉星目,鼻高唇阔,一身亮银甲,头上狮王盔,一手抓着缰绳,一手提着一杆足有碗口粗的长枪,虽然年少,却依旧英气逼人,威武不凡。
而在他身边,还有三个看起来比他稍微年轻一些的少年,也是一样手持长枪。
另外,还有一个看起来略显年长的武将,方脸浓眉,也是一杆长枪,不过看神色,却比那几个少年镇定一些。
一行人正在狂奔,身后隐隐传来了一阵阵急促的马蹄声,几人回头看去,只见数百步之后,一大队骑兵正在迅速追来。
少年见状,怒不可遏,一提长枪,喝道:“韩遂狗贼,欺我太甚!杀我父亲,屠我全族,今日左右也是难以逃脱,不若回马一战!”
“兄长说得好,这些贼子,我等兄弟齐心,杀他们一个便不亏,杀得一双也有赚,小弟誓死跟随兄长,为父报仇,绝不辱没我西凉马家的威名!”
身边三个少年也满脸仇恨之色。
“好!今日便叫他们见识见识,伏波将军后人的厉害!”
为首的少年说话间,便要勒停战马,准备战斗,却被那年长些的武将给拦住。
“少主不可!如今主公已死,西凉马家,断不可绝后。此时非是逞一时意气之际,少主绝不可有失。”
少年闻言,甚为愤恨:“难道要我马超做那缩头乌龟不成?令明,你让开!”
那武将却死死抓住马超坐骑的马尾,不肯松手。
“少主不可糊涂啊!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要保住了有用之躯,何愁日后没有为主公报仇的机会?”
“报仇?”一听到这两个字,马超顿时冷静了下来。
那武将趁机劝说道:“此地往前直行数百里,当可进入朝廷管辖境内,韩遂纵然反叛洛阳,投靠刘焉,却也绝对不敢擅自侵入关中之地。”
马超看了看前方:“可是老贼追兵将至,这数百里路程,如何能够逃脱?”
武将露出了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几位少主自去赶路,末将带着这些残余的弟兄,为少主挡住来兵!”
马超一惊:“这如何使得?追兵足有五六千骑兵,你带着这百余残部,岂不与送死无异?不行,此事断然不可!”
“少主不要犹豫了!我庞德自幼追随主公,至今十余年,深受主公大恩,如今不报,更待何时?”
“可是……”马超还想反驳,却听得身后的追兵声音越来越响。
“马超小儿休走,可知汝父首级现在何处否?却被某家丢入一茅厕之中矣,哈哈哈……”
“狗贼可恨!”马超闻言,青筋暴起,提着长枪便要杀回去。
庞德一把抓住他,向后一拽:“马岱、马休、马铁,你三人速速和少主离开,再晚便来不及了!”
说完,他对着那百余骑兵嘶声高呼:“弟兄们,为主尽忠的时候到了,随我杀回去!”
“令明!”马超一阵撕心裂肺地惊呼。
“兄长,非常时刻,无奈之举,莫要辜负了令明一番苦心啊,快走!”
马岱用手中长枪,狠狠拍打了马超的坐骑一把,那战马嘶鸣一声,撒蹄狂奔。
庞德骑着一匹白马,手中长枪点地,傲然前视。
对方数千骑,浩荡杀来,几员大将,见到庞德忽然回马结阵,都是满脸不屑。
“哈哈,马家的男人,果然个个没种,竟然让这几个人留下送死,来给自己争取逃命的时间,怂蛋,当真怂蛋!”
“什么怂蛋,我看马家的爷们怕不是连蛋都没有,这马超未准是他娘偷人所生吧?哈哈哈……”
庞德闻言,气得双目喷火,长枪猛然往前一指。
“狗贼,休得胡言,谁敢与我庞德一战!”
“哟呵,常听人说西凉马家有一家仆庞德,如何如何英勇,今日就让你梁兴爷爷来结果了你吧。”
一名大将猛夹战马,从大队兵马之中冲了出来。
“庞德受死吧!”
他将手中大斧,高高举起,对准了庞德的头顶,狠狠劈下。
庞德双目一凛,就在对方的大斧劈到距离自己头顶只剩下两寸的位置时,忽然他整个人身子向右侧一倾,长枪划着地面,冒出了丝丝火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上刺去。
“噗……”
“哇呀……”
枪头正中梁兴的右臂腋下,直接捅了个对穿,梁兴手上顿时失力,大斧也落到了地上。
“哼。”庞德冷哼一声,迅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