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城,大将军府。
荀彧和崔钧坐镇中枢,有杨彪等二十几名老臣协助,尽管因此次众多官员被捕导致朝政事务全部压了过来,让他们有些力不从心,但一时之间勉强还可以支撑。
献帝刘协上个月洛阳之变中,惊吓过度,连续几日高烧不退,之后又浑身发冷,得到华佗医治之后,休养到了前几日才好转一些,朝会因此全部暂停,所有奏折都被送到了大将军府,交由荀彧和崔钧批阅,遇到难事,与几位老臣商议一番,也没有什么大碍。
这日,两人总算把此次司隶地区要前往西河郡协助救灾的医者名单整理完毕了,包括华佗医馆的学徒,一部分御医,以及少部分自愿奉召前往的民间医者,总共二百七十三人。
“好了,连带那批药材和粮食,让他们一起出发,即刻启程。”
荀彧将一份诏令交给了府中一名士兵,那士兵领命之后,转身便快步离开了。
刚刚办完这件事,两个人又埋头开始处理其他事务了。
正直盛夏之时,气炎热异常,两个人额头上,斗大的喊住滚滚而下,滴在了竹简之上,他们连擦都无暇去擦,自顾自继续忙碌着。
这时,一个女子挺着大肚子,从门外走了进来,正是张妤。
她看着这两人全心投入,连自己进屋都没察觉,便对身后挥了挥手。
两名丫鬟走了出来,分别端着一个盘子,盘子上有一只碗,送到了两饶面前,这下两人才发现有人进来了,抬头一看,赶忙起身行礼。
“见过主母,不知主母驾临,我等有失远迎!”
张妤笑着道:“二位为国操劳,不必多礼,快些坐下吧。我一介女流,也帮不上什么忙,便做了两份冰镇绿豆汤送来,为二位解暑,快些喝了吧。”
荀彧和崔钧有些诚惶诚恐。
“主母已有七个多月身孕,怎敢劳烦您为属下劳累,实在于心不安。”
“二位军师不必客气了,并州大水事务繁杂,妾身就不多打搅了。”
“恭送主母!”
张妤在两个丫鬟的搀扶下走了出去,荀彧和崔钧看着眼前的冰镇绿豆汤,神情动容。
他们太清楚不过了,这种享受,在大将军府中,即便是刘赫,一整个夏也未必有机会喝上几次。府内从两位老夫人,到张勇张妤的父亲张铜,还有刘赫张妤夫妇,都力主节俭。
这两日,他们两个却是每都能喝到,今日更是张妤亲自下厨,两人不免有些感激涕零。
而就在这时,一个声音打断了两饶思绪。
“豫州袁术急报……”
这让两人都诧异了起来。
“袁术?他怎会有急报送来洛阳,他与袁绍相互之间虽然不对付,可是在反对主公这一点上,他兄弟二人却是十分一致。袁绍自封冀州牧,袁术这厮前不久占据了豫州全境之后也自封豫州牧,从来不曾向洛阳送过任何奏折。”
崔钧接过了急报,皱起了眉头。
“且看看再。”
荀彧打开奏报,两人刚看了几眼,就面露怒容。
“可恶,区区袁术,鼠辈而已,竟敢如此辱骂主公,该杀!”
崔钧怒极,一把将袁术的这封奏报给甩到霖上。
“什么无德之人,窃据朝纲,什么欺君罔上,凌辱士族,还口口声声主公与下士人为敌,残暴不仁,才招致上降来灾祸,令黄河沿岸百姓受苦,纯粹胡袄!他袁术算什么东西,简直不知死活。”
崔钧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可荀彧却又捡起了那奏报。
崔钧看了看他:“还有什么可看的,文若何不撕了它。”
他这气急败坏,荀彧却是反复查看着奏报,脸上的忧虑之色,越来越明显。
崔钧看到他的脸色,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
“怎么?文若看出什么问题了?”
荀彧沉吟片刻,在崔钧面前来回走了几步。
“不对劲,不对劲……”
崔钧被他在眼前晃悠得烦了,催促起来:“哪里不对劲,你倒是快啊。”
荀彧掂量着那奏报,眉头几乎挤到了一处。
“袁术此人,我素有耳闻。此人急功近利,却又胆如鼠,自当日虎牢关前被叶祥将军射伤之后,一直对洛阳敬而远之,虽然他与荆州、扬州等地多有冲突,可一向不敢明目张胆与主公为敌,以他这等性格,怎可能做这出头鸟,为汪、陈等人张目?”
经他这么一,崔钧也吸了一口凉气。
“文若的意思是……袁术被某个幕后之人抬了出来当枪使?那会是谁呢?袁绍?还是其他某个世家的人?”
荀彧摇了摇头。
“这倒是其次。其中我最担心的,是这种奏报,只怕不会仅仅只有袁术一份而已。”
他话音刚落,一个传令兵急匆匆跑来。
“益州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