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婳脑子一团乱,抬眼望去。
只见闫沛笙的手臂血流不止,地下落着一把锋利的匕首。
在除夕的华灯照射下,泛起一缕冷然的光芒。
若非闫沛笙眼疾手快,将她护在身后。
那遭殃的便是她。
还来不及细想这把匕首出于何处。
倾婳怕闫沛笙担心,稳住心神摇了摇头,“我没事,倒是你,为何那么傻,那可是刀子。”
闫沛笙嘴角含着一丝稀薄的笑意,听倾婳亲口说出没事。
他才放心下来,“无事便好。”
他宁愿自己受到伤害,也要护住倾婳。
那时候,他刚来到华国的时候,被那些世家子弟的公子欺负。
六岁的倾婳也是这样替他解围。
“沛笙哥哥,只要有我在,无人敢欺负你。”
“谁敢欺负闫沛笙,先问我顾倾婳答不答应。”
倾婳就是那么的天不怕地不怕。
顾家二姑娘是在这汴京城里最好的姑娘。
平时看似安静内敛,面对不公之事,她敢仗义执言。
在那青甜暗香的时光里,倾婳是闫沛笙全部的希望。
繁华的尽头他早就看不清了,幸好身边还有倾婳。
倾婳看着他眼里的情绪变化,心中微酸。
取过腰间的手帕,她为闫沛笙包扎伤口。
不等倾婳反应过来,有衣裳碗碟从阁楼扔了下来。
碎瓷片就落在倾婳的脚下,伴随着男人的怒骂声。
“不过就不过,明天就和离!”
倾婳转头望去,只见一男一女从阁楼上跑了下来,女人满眼泪痕的望着男人,手持剪刀。
“你娶我时,是如何承诺我的?为何如今都变了样?我哪一点点对不起你?”
男人强词夺理,“你过门三年整整无所出,就应该让出正妻的位置,母贫子贵你明不明白!”
女人闻言冷笑,“贬妻为妾,居然说的如此冠冕堂皇!”
倾婳和闫沛笙在一旁听的仔细。
原来这是夫妻之间的争执。
闫沛笙声音温柔如风,“大过年的,还是以和气为贵。”
倾婳看见女人拿着剪刀,神色激动,劝道,“这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快点把剪刀放下。”
这一席话,似乎抽走女人所有的力气,一下子跌坐在地上,目光呆滞。
倾婳上前安慰。
据了解,男人以女人无所出为由,逼她把正妻的位置让给小妾。
女人不甘心,与男人起争执,才有刚刚锋利的匕首从屋子里飞出来。
倾婳感触良多,站在客观的角度上劝着。
希望女人能找出自我。
有了这样一个小插曲,倾婳也没有心情,继续游玩。
随后打道回府。
倾婳为闫沛笙亲自上药。
“上次的伤还没好,这一次又受伤。”倾婳将纱布裹好,心疼地望了一眼闫沛笙。
四目相对,他的眼眸中温柔如许,“这不是还有你在我身边么?有你在,我便什么都不怕。”
倾婳仰着头看着他,周遭寂静无声。
能听到的只有彼此的心跳声。
“那你娶我为妻。”
看着倾婳认真的样子,很是触动闫沛笙内心的柔软。
倾婳义无反顾,那他必定追随,把最好的都给倾婳。
牵手不离不弃。
没有什么可畏惧的。
闫沛笙伸手,轻轻抚上倾婳的脸颊,眼眸中浮现出一抹朦胧,“好,我娶你为妻,三书六礼,十里红妆,我与你此生共白头。”
倾婳心中一阵波动,欢喜一笑,“我知道你心中的志向,江山皇位,又何尝不是你向往的,你很孤单,我就只想陪着你走下去,观看万里山河。”
闫沛笙起身,走到书案前坐下,拿起黑色的棋子,放在棋盘之上。
“我虽出生皇族,可我的母妃只不过是个宫女,父皇一次酒醉强行宠幸了我的母妃,才有了我。”
忆起曾经的往事,闫沛笙心中的苦涩翻涌而起,独自研究着棋局。
他目光中浮现出一丝冷然,是对自己父亲的仇恨。
“可惜我的到来,并没有给母妃带来荣耀,宫闱之中的斗争向来都是残酷的,母妃卑微,父皇对我们母子不管不顾,连宫人都敢欺负我。”
闫沛笙抬起眼看去,发现倾婳就在他的身边,执手相看间。
他的声音已然哽咽,“十年前,华国与云国殊死一战,云国丢了燕云十六州,彻底战败,需要交换人质,祈求和平,父皇便想到了我们母子。”
倾婳听着闫沛笙说起曾经的往事,心平气和,殊不知,这是他这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