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的慕尼黑,温度极低,天空飘着零零落落的雪花。
前往机场的乡村公路边,星辰全身裹得像只企鹅,在铺满小雪的地上蹦了好几下,活动活动筋骨后,奔向停靠在路边的车旁询问司机,还要多久才能修好。
大学毕业后,她在舅舅的慷慨资助下,满世界飞了一圈,八月份回到慕尼黑休养生息,顺便陪伴身怀六甲的小舅妈,等她生下小南烟,她又跟前跟后了两个月。
算来,她已经安安分分待在家里近半年没出过远门了。
今年的圣诞节,太婆,妈咪,安女士全都来慕尼黑团聚。
这几日,家里每天的都是热热闹闹的,除了围绕小南烟这位陆家长嫡女,她们还把目标转移到她身上。
尤其是她们家的陆女士,对她每日过着游手好闲的日子很是看不惯。
都25岁的人了,不找点事做也不找个男人谈恋爱,实在是有够颓废,直言要带她回国,跟着她到公司做事。
开什么玩笑!陆女士虽然是亲妈,但在工作上的要求一向极为严格,绝对不管你是不是亲生女儿。
她回去跟她做事,要是做得哪点不如她的意,她一定会毫不客气地剥她一层皮。
或许是遗传了满脑子艺术细胞的父亲,星辰崇尚自由自在的生活,这辈子也真的没有什么远大志向,要在事业上做出什么伟大成就。
她唯一想做的就是背包环游世界,把地球的每个角落都走一遍,地球走遍了有机会的话可以上月球玩玩也不错。
这些年,她一有时间就到处跑,但大都在欧洲国家,中东及非洲很多地方她还未涉及过。
当然也跟妈咪不允许她去有关,毕竟听说自己在十八岁去埃及时,遇到过暴乱,还跌下尼罗河,昏迷了三天才醒来。
关于这部分记忆,她一点印象也没有,但她还挺想将当年的路线再走一遍,说不定能恢复记忆。
想来,她这辈子跟意外总是脱不了缘分。
去埃及遇上暴乱,去荷兰又发生车祸,现在准备逃离陆女士的掌控,车子在路上又抛锚。
这几日,眼看着陆女士要绑她回国的念头渐深,她便趁家中几位长辈出门拜访朋友时,赶紧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行李跑路。
目标是波纳拉国。
欧洲各大国各大城市,基本都留下了她的足迹,除了南欧的几个国家,包括波纳拉在内。
司机Jim从打开的车盖前抬起脸,摇了摇头:“我找不出问题,看来得叫拖车。简小姐,不如让家里再开车过来送你去机场?”
“不行。”星辰利落地拒绝了。
让家里再开一辆车来,很有可能车上载着陆女士,然后顺便把她拎回家。
再说了,等车子从家里过来,她也要赶不上飞机了。
她决定打辆车,但是打车软件上显示无车可用,她气得直接站在在路边伸出手要搭顺风车。
可她在寒风中站了20分钟,经过的车没有一辆停下来。
她绝望地看了看时间,再没有车她就赶不上航班了。
这时,几辆黑色防弹车远远地驶了过来,星辰下意识地就做了个搭车的手势。
三辆车子缓缓地依次在她身边停了下来。
在她惊讶的眼神中,中间那部车的驾驶室与副驾驶室门同时打开,下车的是两个身穿黑衣,身材高大,表情冷峻的男子。
咦?这两个男人,看起来有点眼熟?星辰眨了眨眼。
其中一名黑衣男子走到车后座门,另一名站在车的另一侧,四下谨慎观察确定安全后才打开一侧车门。
一只穿着白色公主靴的小脚伸了出来,然后是另一只,小小的两只脚横在车门边,伸不到地上。
站在车边的保镖弯腰想要抱她下车,可能是被拒绝了,然后又直挺挺地站直身体。
两只小脚往外挪了挪,一个粉色的小团子落地。
小团子有一头黑褐色微卷的蓬松发丝,墨绿色的大眼配上一张精致绝伦的小脸蛋,如同精心打扮后摆放在橱窗里的芭比娃娃。
怎么是她呀!?
星辰震惊地张大了嘴儿。
八月份,她在慕尼黑渡假,妹妹明月也过来了。
她们每日下午都会到兰格丽女士的咖啡屋喝下午茶。
咖啡屋主营咖啡与蛋糕,可星辰最喜欢的却是他们店的冰激淋与酸奶,香软可口的华夫饼就着不同口味的冰凉雪糕,简直不要太美。
那时候,每次她们到咖啡屋五分钟左右,精致漂亮的小芭比便会前来。
她都是一个人进来,但外面路边停着几辆防弹车及守在咖啡屋外面的那几个保镖都是她的。
而且她每次点的东西都跟星辰的一模一样,点好后自己一个人端着东西坐在离她们不远不近的位置上。
她也不跟她们打招呼,可是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