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达被夸得浑身舒畅,嘴上却说道:“本官算不上多英明神武,也就比洛希那样的人,多点见识罢了。”
“不过,虽然知道她在吹牛,但她抢我们的人口却是真的。”
“上次她就耍了本官一回,还没找她算账呢,这次,本官必须让她喝一壶。”
朱达快步走到桌边,把打探到的消息夸张了一倍不止,写好后让人送去给郡守杜宏。
写得夸张一点,就郡守大人那多疑的性子,肯定会派人去查,说不定还觉得洛希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直接派兵围剿也说不定。
论起揣摩人心,他还是很自信的。
等杜宏拿到信时,消息已经变成了这样:只要加入朝阳山庄,肉管饱,大米饭随便吃,还啥都不用做,一个月就能领一百两银子,洛希秘制的种子,丢石头上都长得比人高。
杜宏拿着信纸的手,关节明显泛白,脸皮涨得通红,胸口也剧烈的上下起伏着,半天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可见是气到了极点。
“大,大人,您没事吧?”衙役小小声问。
送信的衙差不是说有大消息,说不定还能领赏,可这会看着,感觉领板子概率更大。
杜宏这会气极反笑:“好,好一个父母官,好的很呀。”
“还肉管饱,种子丢石头上长得比人高,堂堂一县令,一点分辨是非的能力都没有吗?这种以讹传讹的话,他也信?”
“真是废物一个。”他把纸揉成一团,砸在衙役脑门上:“你,去盯着朱达,让他和容白那败家子一起,把朝阳山庄灭了。”
“不然,朱达这县令不用做了,你,也别再回来。”
一个女人建的草窝,他就没当回事过,这次被朱达这么一夸大,下意识就觉得洛希在哗众取宠,连最后那点让人去证实的心思都没了。
衙役拿着纸团出来时,都快把朱达和那衙差恨死了。
还说什么能领赏,这下好了,差事都快丢了,他们以为,能在郡守府当差那么容易,有的是人抢着干。
“我倒要看看,朱达这家伙到底写了什么?”
可才看一眼,他就恨不得给自己两个大耳瓜子。
“这都什么鬼东西,这种话三岁小孩都不信,朱达这傻蛋竟然敢往大人这送?”
衙役气得不轻,决定把朱达看紧点,好将功补过,不然自己可能真回不来郡守府了。
朱达就傻眼了,没想到这次竟然猜错了,还让他和容白一起灭了朝阳山庄?
“那,那……军队呢?粮草呢?”他哭丧着脸问。
还军队、粮草?郡守府的衙役真想剖开他的脑袋看看,里面是不是全是豆腐渣。
“我说朱大人,你到底明不明白,郡守大人这不可是给你立功的机会。”
“而是你干了蠢事,惹恼了大人,要是不把这任务做好,乌纱帽就要不保了,而且,还连累了老子。”
他说到最后一句,就像要吃了朱达一样。
朱达这下彻底慌了,乌纱帽不保,那怎么行。
没了这官位,谁给他送孝敬,谁还对他毕恭毕敬。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衙差大哥放心,朱达一定全力以赴,绝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他一捏拳头,急匆匆往通宁县赶去。
至于军队粮草,那不是有容白吗?
容家一郡首富,能少了这些,再说了,这是他们通宁县的盗匪,凭什么让自己出钱出力,他去当个监军就很给容白面子了。
当容白听他这么说,瞬间乐了:“所以,朱大人自个惹恼了郡守大人,却什么都不想出,就等着小爷给你擦屁股。”
他啧啧了声,望向一旁的李谨:“李叔,我记得,我好像还没成婚呐,什么时候多了这么大个儿子。”
“还是个做错事就只知道找爹——的儿子?”
“容白,你嘴巴放干净点。”朱达脸都青了:“谁是你儿子?”
果然是商户出身的纨绔,张嘴闭嘴屁……呸呸呸。
容白凉凉斜了他一眼:“当然是朱大人你了,不然,你为何如此理所当然的认为,小爷就该无偿帮你做事?”
“什么叫帮本官做事?”朱达道:“这是你通宁县治下的盗匪,你出钱出力,那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要是这事没办好,郡守大人一样摘了你的乌纱帽。”
“那正好。”容白“咻”的坐直身体,两眼放光:“不知郡守大人什么时候摘,现在吗?”
他说着还真把头上的官帽拿了下来,递给朱达:“那就麻烦朱大人交给郡守大人了。”
“哦,对了,还有本县的徭役,这差事也一并交给你,通宁县百姓都去朝阳山庄落草了,小爷能力有限,实在凑不齐,想来聪明绝顶的朱大人一定有办法。”
朱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