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哥,我,我,我们真不拦着吗?”姚笛看着桌上蠕动的虫子,艰难的吞了吞口水,磕磕绊绊的说道,“这冯…冯什么的…可不是什么好人。”
烛光轻轻跳动,李莲花沉默了一下起身道:“孩子大了,有些路只能他自己走。”
“花哥是担心渡江云?”姚笛追问道,就见李莲花连衣摆都未整理,直直朝外走去,赶忙跟上,就在他们二人踏出屋门时,身后的门轰然关闭,微弱的烛光灭了下去,屋内一片寂静,依稀传来了窸窸窣窣的说话声。
姚笛耳朵动了动,不由朝李莲花方向挪动了几步,李莲花身形一僵,快步朝方多病方才消失的方向走去,姚笛在身后一路小跑,倒也气喘吁吁。
且说另一边,方多病一路赶来,迈入婚房,就见冯九悲正好整以暇的坐在床上,把玩着手里的珠子。
“你到底想干什么。”方多病忍着火气问道。
“自是数年不见,想和小宝叙叙旧而已,可惜,你不乖,我就只能出此下策了!”
冯九悲说着从床上走了下来,一步一步朝着方多病走去,又是嘭的一声,身后的门陡然关上,室内就只剩下两个活人。
方多病倒也不怕,他拔出尔雅剑指着冯九悲:“说是婚房,却只有你一人,那些绣鞋的主人是不是都被你暗害了!”
“原来你还记得,我当方公子闯荡江湖一心就只有这李神医李莲花,没想到你还记得儿时的约定。”冯九悲舔了舔手里的桌子桀桀一笑,“至于,那些女子是我所杀又如何?”
“你!你!我今天定要用我手中的剑为这些无辜惨死的女子主持公道!”方多病眼睛红红,他想不到有一天会和幼时最好的朋友拔刀相向,记忆里那个温文尔雅的少年却变得如此陌生。
【回忆闪现:
“九子兄,我带了好吃的糖糕!”幼时的方多病坐在轮椅上却行驶的极快,正在浇花的若姨见状惊呼连连。
“小宝慢点!”
这冯宅有一段石径坡陡至极,方多病听见若姨娘的惊呼声不由慌了神,可身下轮椅不听使唤般的朝一侧的湖边滑去,就在这时,一道身影直直冲了过去,再最紧要的关头扶住了轮椅。
“九子兄!”方多病眼睛亮晶晶的。
“慢点,你要是在我这出了事,何庄主怕是要把我这给拆了盖猪圈。”
“放心,到时候本少爷会给你美言几句。”方多病拍了拍胸脯说着又话锋一转,“九子兄,你说如果你有一天变成坏人了……”
方多病话还没说完,冯九悲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话题般,轻轻笑了起来,缓缓将轮椅推到了路上:“小宝,你怎么总会问这种奇奇怪怪的问题,我怎么会成恶人呢,我可是要成为父亲那般的人物。”
冯九悲说着看向远方,一只孤鸟从枝头跃起,飞翔在蓝天之上,转眼就没了踪影,二十几年前的冯家在应天关也是一大家族,老家主好善乐施,平易近人,老家主去世送行那天,满城的百姓就连乞丐都自愿结队为之送行。
冯九悲不知想起了什么有些入神,直到衣袖被扯起来就见方多病鼓着嘴望着他,不由失笑了一下,推着方多病继续往前走去。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那就拿你手里的剑来制裁我吧,每个人都有心中的道义,小宝,请坚定的按照你所想去的路前行吧。”
光把二人的身影拉的老长老长。
回忆终】
“你不是说要成为你父亲那般的人物吗?”方多病说着眼泪掉了下来,拿着尔雅剑的手都有些颤抖。
冯九悲顿住了,像是回忆起什么狂笑起来:“好人何曾有过好报,我做过那么多好事,可有谁眷顾过我!”
“长工欺我年幼偷家中东西!当年父亲帮助过的人都来踩我们家一脚,就连,连你都数年不愿回来,所以他们都死有余辜,哈哈哈哈哈。”
冯九悲说着癫狂的笑了起来,眼睛猩红的看着方多病说道:“到我身边来,我们回到儿时好不好。”
“你疯了?”方多病声音暗哑,他看着面前疯疯癫癫的男子只觉得陌生。
冯九悲还在继续絮絮叨叨的重复道:“到我身边来,我们回到儿时好不好。”
方多病察觉到了不对,提气运功就要拔剑朝冯九悲而去,就觉得周遭一阵扭曲,面前之人变成了一只披着人皮的怪物,他狰狞的笑着露出了尖锐的獠牙。
方多病脸色一变,后退了几步,他这才看到了床边站着的不存在的人,那人穿着朴素,却戴着温润的翡翠手镯,她见方多病看了过来,抬眸温婉一笑。
“小宝,你来了啊,几年不见都这么高了,怪俊俏的。”
女子说完,方多病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喃喃道:“若姨娘?不可能,若姨娘不是已经死了!”
“死!”那披着人皮的怪物发出了冯九悲的声音,他语气恶狠狠的,“他们都不会死!”
冯九悲说着又